树上攀着个小女孩,哇哇乱哭。
王培源松开陈麓川,招呼:“接着来接着来!”
陈麓川也没细看,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儿,朝狼狗头上一扔,拔腿就跑。就这样,他被狼狗追了一路,最后绊了一跤,没逃脱,腿上挨了一口,留了碗口大一个疤。
林阅将手里盒子丢给她,“给你给你给你,快放我走吧,我要吐了……”
人总不能活得太自私,尤其得顾念父母的心情。
她对陈麓川解释,“太晚,我爸妈睡了,回去要吵醒他们。”
“真心话。”
陈麓川笑说:“也是。”
林阅看他一眼,“你要买房?”
“嗯,自己买的小户型。”
“没有。”
林阅急忙摇头,“没事儿。”
“不,”林阅忙说,“去常青花园。”
柴薇嫉妒得挠心挠肺,借着酒劲作捏住林阅肩膀来回晃,“说!你是不是被黑箱了!”
林阅点头,指了指前方某处有光的地方,“那儿还有个喷泉。”
陈麓川笑说:“你把我想得太有事业心了。”
陈麓川哭笑不得,“关我什么事。”
小时候家属区外的巷子里,有人养了条狼狗。那狗脾气暴躁,不管认识不认识,先冲人乱吠一阵。平时这狗都是拴着的,有天不知怎的绳子断了。那天陈麓川回家,恰好见那狗在树下,冲着树上狂吠。
年会开始,照例领导讲话,最后轮到单一峰,“开始吃饭之前,咱们先来搞点小活动预热怎么样?我和头儿为大家准备了一点儿红包,数量不多,就五十个,手快有手慢无,来来来,大家都打开支付宝,我报口令了……”
陈麓川点头,“回头我再看看。”
林阅转身,“什么事?”
赵清雅瞅了林阅一眼,对王培源说:“那个,王哥,我觉得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柴薇摆了摆手,“随便你随便你,反正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她听见身旁的脚步顿住了,便也立即跟着顿住。
“……我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王培源那儿我就睡着了,最后结果怎么样?轮到赵清雅了吗?”
她飞快奔出洗手间,干呕了一会儿,没吐出来。这会儿脸上发烫,情绪有些亢奋。回到大厅,王培源组织大家去唱歌。
柴薇笑了笑,“哎,今儿运气全在你头上。”
“要看地段,两万三万的都有,不过平均还是一万五左右,这两年房价还是降了一点。”
林阅沉默片刻,迈开脚步。
赵清雅:“……我们工作室哪有英俊的。”
“……那还是算了。”
最后大家一看,这桌就林阅抢到的数额最大,还没开席先罚她喝了三杯。林阅酒量不行,暗叫柴薇帮忙。
陈麓川微微侧过头,“为什么?”
林阅心脏一紧。
林阅想跟着笑一笑,笑不出来,光想一想那场景,她就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在疼。
陈麓川惊讶,“你怎么知道我腿上有疤。”
林阅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陈麓川静了一瞬,笑了,“……你挺会爬树的。”
第二次,又是个男同事。
陈麓川问:“你新家在常青花园?”
陈麓川指了指旁边,“走一段吧。”
林阅无声叹了口气,将柴薇手指一捏,低声说:“算了。”末了,又补充一句,“以后也别制造什么机会了,我和他没机会的。”
路很短,没一会儿就到了路口,陈麓川说:“打车回去吧。”
心里一时百转千回,林阅抬眼看了看陈麓川。
赵清雅忙说:“来吧来吧,下一轮。”
林阅忙说:“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我是觉得,你在国外事业会发展得更好。”
当时那狗主人还赔了好大一笔钱,之后狗就不见了,巷子里也恢复了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