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特殊情况？”黎静荷说：“怎么，你们是有好几年没见了，今天突然在我们新家的楼下、还是上了锁的公寓楼里面见到了？”

接过几次广告、诈骗电话，哦，还有两次打错的。

听秦晴此时还有心思跟自己玩笑，闻煜风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。

秦晴暗里苦笑，“好的，妈妈。”

秦晴拿指尖对着通讯录里面唯一一个还保留着的号码用力地戳了戳，然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思，她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
“你们俩高中就——？”

拿着那包坐回床边，秦晴将包内夹层的一件东西拿了出来。

过了几秒后，她听见他开口。

几十秒的响铃过去，无人接听后的机械声音响起。

秦家和黎家都是书香世家，玩艺术做学问，结交的也都是这样的人物，倒是真没跟军人打过交道。

“就是妈你说过的那个, 一直自己一个人住的男孩儿？”

秦晴叹了口气，挂断电话。

“对，就是他。那孩子听话，还懂事，烧得一手好菜, 对长辈可有礼貌了……”

电话对面却松了口气。

“我不是不让她谈恋爱，妈。”黎静荷无奈道：“可你别看小晴今年24，她连学校门还没迈出去过，很多事情都不明白——我怕她被人骗了吃亏！”

“……啊？”

“阿姨没难为你？”

是快要烂大街的《献给爱丽丝》。

这么细细地将今晚自己看到的全过程一丝不落地分析了一遍，黎静荷皱紧的眉头稍稍松了下来。

过去的款式收音效果不好，秦晴把手机屏幕离着自己眼睛挪开十几公分，都能听见那铃声。

“所以呢？”

看得出还是担心，但至少没忘记礼貌，也没做什么出格的言行举止。

秦晴苦笑——

男声低缓、微哑，如大提琴的声弦微颤，带着封贮已久的葡萄酒般的质地和醇感——

知道这坎躲是躲不过去了，秦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：

可看自家女儿那副失魂的模样，黎静荷心里又忍不住叹了声。

秦奶奶夸了一大堆溢美之词，秦晴都听得越来越怀疑这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闻煜风了。

她想到自己跟着黎静荷上楼时的心情，原来也是这样的啊。

“静荷，我们甜甜今年都24了，也该谈对象考虑结婚的事情了——别人家父母都急着把闺女往外嫁, 你怎么还总往回揽呢？”

“不怕就好。那我可以安心回家了。”

她努力绷住笑，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了些：

这话一出，秦奶奶和黎静荷都愣住了。

打开之后，里面的功能更是少得可怜。

“我们中间几年闹了些矛盾，这次也是刚见面不久……我对他目前的具体情况，并不了解。”

“我妈妈真的很吓人的哦。”

笑意盈眸。

“嗯。”她于是也轻应了声。

此时秦晴脑子里这些纠结复杂的心路历程，黎静荷自然不知道。

“行了，时间也不早了，你休息吧。”

黎静荷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异。

她真是，百口莫辩啊……

“今晚那个男孩儿，”黎静荷问。“他是做什么的？”

秦晴站在原地纠结了会儿，才拿出手机翻到了乔安的电话号码，拨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