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屋内一片敞亮,细看才发现是雪光。
下午两点,吃过饭,陈知遇将苏南裹得严严实实,出去看雪。
一眼瞥见的,是这么几个词。
车缓慢行在路上,被大雪覆盖的圣诞节,陡然多了几分味道。沿路商铺门口立着结着红色果子的冬青,墨绿飘带,金红字母,全是节日祝语。
穿了件白色的羊绒大衣,灰色的围巾,长发堆着,簇拥着一张脸,小小的,鼻尖泛红。
“刚到。”
出电梯,拥着到了门口,他腾出手开门,进屋以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。
陈知遇伸手,捞起她垂落的围巾,掖紧,指着院里的一景一物向她介绍。
手里的书,“啪”地落在脚边,他双手按着她肩膀,猛的往门板上一抵,腾出一只手,把门落锁,另一手包裹住她胸前的轮廓。
<正文完>
苏北:“喵~”
“1986年,王志兴就指出,简单地把批判学派统统视为源于法兰克福学派,是错误的……”
陈知遇拾起散落一地的书本、笔、u盘,往办公桌上一扔。
陈知遇面无表情地将盒子往垃圾桶里一扔,“用不着。”
“万一……”
风荡过无花果树的枝桠,簌簌地往下落雪,恰好砸在苏南的帽子上。
雪静静落,天色昏暗。
苏南拉被子盖过脸,“没有!你好烦!”
教室里安静片刻,爆发出惊喜的呼声,学生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,出笼子的鸟一样飞奔出教室,临走前没忘向讲台上道一句“平安夜快乐”。
她声音也喊得嘶哑,重而毫无间歇的力道,粗暴地一下一下贯入。
陈知遇瞅她,“傻。”
台下学生相视一看,低语,不明所以。
碰见一位老师,心不在焉的打了声招呼。
鼻酸眼涨地被他拉着下了车,看他打开了白色的栅栏门,然后白雪皑皑的小院,整个出现在视野之中。
“没万一。用不着。”陈知遇朝她伸出手,板着脸,“手机给我,删了辜田,以后别跟她联系了。”
扑上去,将他抱住,“雪下得真大。”
司机是个话唠,絮絮叨叨讲着如今政策异变,油价几何,西城掘隧道, 东城起高楼, 老百姓日子过得忐忑, 但逢新历年年关,还是得乐观积极,一切向前看,生活哪儿有趟不过的沟,过不去的坎。
没一会儿,车到了小区。
很快,教室里就没人了。
“……有监控的。”
领子被人往后一拎,紧接着窗户推挤着风,“啪”一下合上。
酋长、秘方、金枪不倒、神秘配方、精油……
“冷不冷?”
陈知遇凝神听了一下,她哼的是“jingle bells,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……”
苏南嘴里在哼歌。
路上,苏南蹬落了靴子。
下车,绕过去给苏南拉开车门,“到了。”
苏南猛吸一口气,双臂搂住他的脖子,全力把身体迎向他。
太多的话要少,相遇后的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浪费。
风小了,苏南眼前朦胧,水雾层层往上漫。
陈知遇看她一眼,攥着她温热的手,走过被雪淹没的鹅卵石小路,上两级台阶,到廊下。
“萨义德曾经说过,观念一旦因其显而易见的效用和力量流布开来之后,就完全可能在它的旅行过程中被简化、被编码、被制度化。萨义德观念流变的理论,恰好可以说明批判学派进入大陆之后的演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