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院长：“坐着。”

苏南正要乐颠颠过去，听见敲门声。

江鸣谦嘴像是黏住了一样，半天才张口，“……让你拍板。”

虽说已经结婚了，这样的情形，也见过很多次，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个月没见的原因，陡然如此，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。

苏南拿上手机，“我送他下去。”

调了一下，又问。

苏南感觉到气氛严肃，站起身，“孙院长，您跟陈老师聊……”

苏南：“……”

苏南锁屏，试了一下，居然不是。换他生日，也不是。结婚纪念日，还不是。

“……想得美。”

“下回遇事，别贸贸然跑回来，让你主管为难。以为你出去快一年，这毛病已经改了呢。”

苏南瞅他，“……能看吗？”

孙院长瞪他，“闭嘴憋不死你。”

“谷信鸿怎么说？”

“五天，路上要耽搁两天，只能待三天。”

陈知遇瞥她一眼，目光凉凉。

“有什么不能看的。”

“不早了，送客吧。”

陈知遇拍一拍病床，“过来躺会儿。”

替他把社交信息都处理过了，时间到了八点。

水浇下来，淋透了，苏南拿出刚买的沐浴露，泵了点儿在手心里，打出泡沫，往陈知遇身上抹。

孙院长有事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。

陈知遇：“没考虑好，那你跑过来干什么？”

无声地拥抱了片刻，苏南微微退开一些，继续帮他脱衣服。

苏南把陈知遇搁在床头的手机拿过来，也不问密码，直接拉起陈知遇的手，把大拇指摁上去。

苏南把他邮箱点开，“别想套路我，不问我也知道，是我生日对吧？”

“可以了。”

送走了江鸣谦，苏南回到病房。

陈知遇就乖乖闭嘴了。

为了自己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出去吧，我自己来。”

“……我也有过想一夜之间变老十岁的念头，但终究年轻是我们现在最大的资本，”极远处的天空里，有红色的点一闪一闪，似乎是夜行的航班，苏南看得入迷，“……你团队有十几人在你背后支持你呢，你要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。”

一霎，有些莫可言说的动容。

“……也是因为知遇这说一不二的脾气，我这边受了不少压力。就说这件事，学生重修再被挂科，疑似老师蓄意为难，投诉无门，拦车伸冤……学校已经给我施压了，多大点儿，给她撤课了不行吗？”

一个澡，洗了半小时。

“不喝。”

陈知遇有点儿烦躁，想抽烟，然而这是在病房，自己又是这德性，只能忍着，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？”

江鸣谦走进去，往病床上的陈知遇看了一眼，也不说话，把果篮放在柜子上，闷头在椅子上坐下了。

“非洲好玩吗？好玩我过一阵我去看看。”

陈知遇有点儿得意：“150423。”

来的是江鸣谦。

“还要送下去？”

陈知遇：“……”

陈知遇：“……”

“……这你都还记得。”

陈知遇语气平淡：“我听从院里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