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崇城,过了一个多月,接到林涵的电话。
包括他自己。
陈知遇笑一声,“你少给我来这套。”
苏母抿嘴一笑,把照片抽出来,“这张南南自己也喜欢,总说自己长大了就长残了……”
“她特意嘱咐我过来见您,就是想让我给您带话。她说她适应得很好,那儿什么也不缺,让您别担心。”陈知遇提起另一个小一些的纸袋,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照片,“这是我跟她出去玩,给她拍的照片。我洗出来了,您看看。”
以前的胶片,拍出来的照片总像是带一点儿朦胧的柔光。
林涵笑起来,“你成天考虑这么多,累不累?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。”
陈知遇递上两只袋子,“苏南托我给您带回来的。”
陈知遇沉吟。
陈知遇掏出手机,“您自己珍藏,我翻拍一张。”
再往后,就到了十来岁。
苏静一愣,“问题不大吧?”
只能让她多锻炼。
苏母点点头,“现在视频方便,我每周都能看看她。就是心疼她老加班,成天一两点睡,女孩子不能这样不爱惜身体的啊。”
如今宁宁懂事了,也能稍微离得开人,嘱咐她不攀高不摸插座,她都能听得进去。苏静要上班,苏母在厨房忙一会儿,就往客厅里喊一声,“宁宁!”
“他做什么的?”
“那你牵个头,找个时间碰头见一见。”陈知遇一顿,“……这事儿你别告诉苏南。”
陈知遇笑说:“不高兴。”
抓拍的,事后她非让他删掉,他不干。
陈知遇归国,先往父母跟前报道,又去了一趟槭城,给苏母拜年。
袋子里,还有两把黑木的梳子,雕刻了繁复的纹理。
也是老天铁了心要把她留在黑非洲发光发热。
陈知遇不以为意,“以我对你这位学生的了解,即便我觉得合适想投,他也不见得会接受。”
小姑娘正在抽条,个子一下就窜上去了。
照片上少女纤细亭亭,细梗洁白的花骨朵一样。
“江鸣谦,怎么了?”
苏母摸着穿着部落服饰的小人,“还有黑色的木头?不是刷的黑漆吧?”
“五岁时候拍的。当时她刚睡醒,哄了老半天,就是不想拍,给了她一个橘子,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。”
“这个做得可真仔细”
陈知遇:“……”
一组五个,展现非洲民俗的人像。
林涵顿了下,“你认识?”
“……你从哪儿了解的?”
苏静忙替妹妹解释,“……不是说你不值得信任,而是这是她的一个处事理念。她原则感很强,从小到大都是这样。”
陈知遇在旁介绍:“这是马拉维的特产,黑木木雕。”
美得,让他心脏颤了一下。
是以陈知遇这次拜年,不能太过盛情,只能以准女婿的身份。
“长大了一样好看。”
打开纸袋,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。
“苏南的?”
陈知遇抿唇一笑。
“成吗?就见见。我不干涉,不合适就算了,在商言商,投下去不是小数目,我不会让你拿这么多钱来做人情。”
苏静在超市干了一年,工资微薄得涨了一点。每月有苏南往家里微信转账,日子倒是过得比较宽裕。
苏静了解妹妹性格,一贯是报喜不报忧的,直截了当问陈知遇:“她在那边,遇没遇到过什么困难?”
苏母从厨房出来,笑着打了声招呼。
两个人,又聊了一些话,都是围绕苏南和苏家的境况展开。
到十点半,准时响起敲门声。
林涵:“他在创业,之前获得过天使投资,但后续的好几次投资,都没拿下……”
宁宁睁着大眼睛仰头看他片刻:“叔叔!”
苏母又从头看一遍,郑而重之地收好,叹声气,“哎……三年,也真是太久了。”
陈知遇满载而归,离开槭城之前,想到一事,往高中附近去了一趟。
“哎哟,这小孩儿真黑啊,衬得南南白得跟什么似的。”照片里,是在一家餐馆,老板的小孩儿过来送啤酒,苏南弯下腰,给他递小费。
苏母:“七岁,六一儿童节。她跳完舞,才发现衣服后面破了个洞,觉得别人肯定都看到了,丢人,就哭了一路,怎么哄也哄不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