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谈什么恋爱。”程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，用力吻住了她的唇：“老子要和你结婚。”

程野能感觉到女人温柔细腻的手，轻轻抚摸着他的脚，温柔地按着。

“离开我，是因为小雨吗？”

她没有戴手套。

她的确有好好补偿他，所有合理和不合理但是对男人来说很interesting的要求，都给到了他。

姜漫依没有回答，起身去了洗手间，洗了手，看着镜子里早已斑驳的妆容、狼狈不堪的自己……

他不愿意承认。

姜雨嘴角抽抽，让开身，身后是提着两袋菜和熟食品的谢渊——

“是，没有必要。”姜漫依艰难地咽下喉咙的酸涩：“程野，我们都已经这个年纪了，没有什么放不下的。”

照片里女人牵着小姑娘站在旋转木马前，小女孩笑得特别璀璨。

那个时候，程野已经签约了公司，而且已经小有名气，他的未来……真的可以期待。

或许，身边的姜小雨只是一个她下定决心结束这段感情的契机罢了。

姜漫依感觉到男人的来势汹汹，她用力挡住了他：“这里不行。”

他回去换了一身衣服，正式的西装，白衬衣剪裁得体，领带也扎得很工整，气质优雅，手里捧着一束盛开得艳艳的玫瑰花。

他嘴角翘了翘：“好。”

“妈，你在家啊，不是说要加班吗。”

姜漫依脱下了他的西装，挂在玄关的衣钩上，然后解开了两颗他衬衣的纽扣：“家里冷气不太行，有点热，我给你冰了你喜欢的汽水。”

姜漫依彻底融化了，修长的睫毛轻微颤栗着。

可是她呢，原生家庭已经局限了她的一生，这么多年的酒吧驻唱，她也没能唱出名堂来。

……

很快，房门被叩响了，姜漫依打开房门，乔装之后的程野站在她而前。

姜雨看到房间里亮着灯，随意踢开了脚上的鞋，进了屋——

可是以后呢，他们可以有片刻的恩爱，但是不会有以后。

这是唯一能带给她勇气、让她和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在一起毫不怯懦的地方。

傍晚，姜漫依回到家，冲了个痛快淋漓的热水澡，然后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。

哪怕是无数次的万人演唱会，都从来未曾有一刻，令他这般手足无措，强颜欢笑地对她招招手：“宝宝，爸爸回家了。”

程野张开双手，笑着说：“漫漫，跟老朋友来个友谊的拥抱吧。”

程野喉咙里仿佛卡着铅块：“她叫姜雨，她用了我们女儿的名字，她叫我爸爸，她当时都哭了，说好想我，我能怎么说？说你认错了，我不是你爸？我说不出口，只要她愿意。我就当她是我的孩子，我认她。”

姜雨从海城回来之后，多开心啊！

“你知道还……”

好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囿于感情的泥沼里，难以挣脱。

程野从浴室出来，赤着上身，白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，走到姜漫依而前，俯身给了她一个香香的亲吻。

终究不是那个可以一往无前、无所畏惧的年纪了，成年人会考虑很多现实层而的东西。

他坐在桌边，沉默了很久，嘴角荒唐地翘了翘：“算了，都这么多年了，没必要追问这些。”

过去，她回避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，不是因为她骗自己说他变了。

这段感情，姜漫依从来没有信心。

姜漫依年轻时的容貌没的说，那时候，就连步檀嫣都说，如果她好好打扮一下，自己都要被她比下去了。

姜漫依弹簧似的从程野身上弹开，手脚僵硬地站在墙边：“小雨！你……怎么回来了？”

……

程野坐在了床边，垂着湿漉漉的小腿，说道：“我不想弄哭你，从来都不想。”

但姜漫依能够从他眼神里看到燎燎的星火，她的摇滚少年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