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先生今天过来，也不是为了按摩理疗吧，你有话可以直说。”

姜漫依笑了：“那你的表现可不像十九岁。”

这时候的漫漫，还有初恋时的模样……

程野伸出手，轻轻碰到了她低垂的脸，早已经一片湿润。

姜漫依无比惊讶，怎么也想不到程野会这样说。

他望向她，眸光紧扣着她：“你放下我了？”

毫无疑问，她和他都需要这样一场痛快淋漓的“热水澡”，冲掉这半生的风尘和疾苦。

“别跟我开这种玩笑。”姜漫依脸上笑容淡了淡。

他的唇仍旧柔软，和少年时一样，有眼泪渗入而了几分咸苦的滋味。

和记忆里一样柔软，他能感觉到而前这个女人深埋于心的柔情。

“需要什么？”姜漫依起身。

那时候选择离开，并不全是因为身边多出来小生命。

他怕听到她真的过得很好、很幸福。

“晚上小雨不在，你来家里。”

但是刚刚的时间里，她是真的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八岁。

她越是迁就他，他越是变本加厉。

姜漫依走过去，没有抱他，揪着他宽松的衣领，吻住了他。

程野当年为她的那句“我找到比你条件更好的人了”，耿耿于怀好多年，好多年都放不下，所以也从来没有主动了解过她的近况。

一刻钟之后，姜漫依从洗手间出来，眼角微红，却没有了泪痕，脸上重新补了妆。

“见到故人，有点感伤而已。”姜漫依强颜笑了一下：“程先生别想多了。”

二十年前的程野，那个愤怒的摇滚少年，那个不平则鸣、用自己的力量和音乐抵抗世界的混小子，如今以最流行和商业的姿态，出现在大众视野里，接受万众喝彩。

程野坐在沙发上，上身仅仅搭了一条白浴巾。

“跟小雨没关系。”

程野望着她：“我跟你开过很多玩笑，但只这一件事，我还跟二十年前一样真诚。”

“可她叫我爸爸。”

“我想想……好像今年刚满十九岁？”

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太远太远了。

她在这种老破小的房子里，生活了这么多年，可见她的生活……其实并不好。

“闭嘴。”

姜漫依试图挣开他，他却握他更紧了，纤细的waist被他捧在手里，他湿热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耳畔：“这么多年，漫漫……我要你补偿我。”

浴室门开了一条小缝，他喊道：“漫漫。”

年轻的时候，每次结束，他也会跟她说谢谢。

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洗过澡之后，皮肤好像恢复了弹性，总算漂亮了很多。

“……”

“她不是你的孩子。”

“放不下又怎么样，你现在的身份……你还想和我谈恋爱吗？”

“你。”

姜漫依趴在桌上，托着腮帮子，望着桌上凉透的饭菜，陷入了大脑放空的贤者时间。

“是啊，想离开……”

他的唇瓣微凉，但舌尖却很烫，很凶地咬着她，有点刺疼，她艰难地启齿想反驳，所有未曾说出口的话，却都被他融化在了这一个温柔又不温柔的亲吻中。

程野没有说话，环顾着这一个不足八十平米的套二小房间，房间不大，但是布置得特别温馨，柜子上有新鲜的插花。

他有更好的未来，她不能拖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