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希看出母亲不想让她和姜雨多接触，自讨了个没趣，拉着姜雨离开：“你别介意，我妈就是这种，她看你是f班的，所以……”

“知道啦。”

谢渊视线在草坪边扫视着：“我要先去看看小雨准备好没有。”

白书意走上前，柔声对谢渊道：“谢先生，比赛已经推迟了半小时了。您说开始，我们的舞会比赛就正式开始。”

但是，姜雨只要一想到这是他在烈日的暴晒下、做那么辛苦的工作换来的礼物，她真的很难怀抱喜悦、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礼物。

然而，看到她模样的那一刹那，步檀湘身形明显地颤了颤。

“好看吗？”

只要打败这俩人，薛嘉怡就比白书意更有资格成为爱斯梅拉的首席。

裘厉期待地望向她，但他并没有在姜雨脸上看到惊喜，相反，她眉宇间写满了沉重。

白书意：“……”

她试图推搡了他一下，低声求饶：“阿厉，我有点怕……”

姜雨是由薛嘉怡老师推荐、唯一一个代表f班参赛的学生。

“如果好不了，我愿意和你一起留在地狱。以后怎么样都无所谓，我对你真心。”

“没事，我妈也这样。”

姜雨听姜漫依说起过，步家对步檀嫣的管束很是严格，完全是将她当做家族的继承人来培养，罔顾了她的意愿。

她永远都不能离开裘厉。

所以见了面，也是形同陌路。

“好看，我很喜欢。”

“阿厉。”

姜雨回到爱斯梅拉艺术中心，如约来到了步希的教室里，步希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关切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，和男朋友闹别扭了？”

当年，他和步檀嫣的事情，步家人多少也有所耳闻。

只是想要看女儿的表演罢了。

姜雨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
姜雨去自助餐台边，吃了一块巧克力，给自己补充体力。

“嗯。”

姜雨当然也听说过步檀湘，她看名人杂志里步檀嫣履历的时候，提到过这位姐姐。

步檀湘的确是吓了一跳，仿佛以为步檀嫣回来了。

“再叫一声。”

否则低层出身的薛嘉怡，也不可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。

步希想了想，说道：“其实这个年纪谈恋爱，两个人在一起，是相互的进步，一起奔赴遥远的未来，而不是相互消耗。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，谁也不成为另一个人的全部，否则当你离开的那一天，对方的世界就会崩塌，而这个年纪，谁又能定得了谁的终身呢。”

裘厉再也没有力气推开她了，他颤抖的手，覆在她的手上。

姜雨当然知道步希口中的道理。

却忘了身边的少年仍旧处于不堪的人间。

他动作略显粗暴，姜雨本能地瑟缩了一下，呼吸急促，胸口也起伏不定。

“不是说喜欢我吗，我什么都给你。”

姜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。

两个人无言地对视片刻，裘厉几次想开口，但什么都说不出来，最终只能归于沉默。

说完这话，她抓起自己的包，跑出了房间，留下裘厉一个人，颓然地跌坐在地上。

他惨淡一笑：“好个屁，我他妈永远好不了。”

终其一生，可能都无法拥有姓名，只能成为舞台的布景。

步希坐到她身边，说道：“愿意跟我讲讲吗？”

这一次仲夏夜晚会，参加的学生不多。

丝绒的盒子拆开，里面是一个水晶音乐盒，玲珑剔透，蓝色的绒布上躺着一个水晶做的芭蕾舞少女。

心也渐渐平静了。

裘厉咬住了她的唇。

仲夏夜舞会非常热闹，来了许多名流人士，爱斯梅拉的诸多高层也都露脸了，还有步希的母亲和外婆。

她说的是沈傲晴和温伦。

“那我呢，你还要吗？”

水晶芭蕾少女，还在旋转着，翩翩起舞。

裘厉只回了四个字：“放心比赛。”

“比赛还有一会儿才开始，你可以去餐台边吃点东西补充体力，但不要吃多了。”

后来，他们眼睁睁看着谢渊的事业越做越大、一跃成了北城新贵，甚至超越了他们为步檀湘精挑细选的豪门婚姻。

忘记他曾见过地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