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这句话说出去之后，十秒，二十秒……谢渊仍旧坐在正中的嘉宾席，不为所动。

“滚。”

他恨不得一把将女孩揉进怀里，告诉她，爸爸就在这里，爸爸会保护你，不会有人再欺负小雨了。

“嗯。”

“我爸爸是贺翔房产的董事长，他就在这里，我什么都没有做！”

“你……”

而她，年级前十的作为贫困励志生，没有人比她更资格拿到这个奖！

姜雨卸了残妆，换上了干净的衣裳，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，不过身上舒服了很多。

她甚至不敢直视这些女孩们的脸……

秦菲老师走上舞台，拆开了手中的评委信封，目光望向了台下的陶安馨。

“刚刚她们把我抓进隔间的时候，我打开了手机录音。”

姜雨似猜出了什么，一颗心渐渐下沉。

……

她心道不妙，赶到前台的时候，贺梓露几人的位置也是空空荡荡。

“你们没有证据，音频里的不是我！不是我！”

“如果你这样的人都能上台，我也可以，我们都可以啊！”

紧接着就是一阵物品滚落的声音，同时还伴随着姜雨声嘶力竭的一声——

“太震撼了吧，我看到校长的嘴都合不拢了。”

谢渊朝她走了一步，立刻说道：“你不要误会，叔叔对你没有什么企图，你知道我女儿丢了，我只是觉得你和她很像，看见你这样，我心里也很难受……”

秦菲老师愣了一下，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，皱着眉头说：“你乱讲什么，我告诉你，贺梓露的父亲，贺翔地产的总裁就坐在台下，他是我们重要的赞助商，你不要胡言乱语。”

……

“你不就是想跟别人不一样，抓人眼球吗！”

“为什么不上，我被霸凌，是我的错吗！”

“你跳的舞，和之前彩排的时候的舞，完全不一样！”秦菲老师激动地说：“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博眼球吗！”

贺梓露的父亲——贺翔地产的董事长贺翔站了起来，怒声斥责道：“短短一段音频，能证明什么！污蔑我女儿，我告你们诽谤罪！”

仿佛阴沟中的蝼蚁一下子曝光在众人面前，她被吓呆了，腿软了，蹲在地上，开始害怕地大哭——

那人是姜雨的朋友，陈薇。

“干脆把她衣服脱了吧，让她就这样上台给那些富豪看看，不是想傍大款吗，哈哈哈，让她去啊。”

听到那样的录音，所有人的心，都在颤抖。

“那为什么哭。”

这算是直接打了陶安馨和校方的脸了吧。

一瞬间，刺眼的强追光打在了贺梓露的脸上，将她苍白而扭曲的面容，照的清清楚楚。

……

……

“没想到你这么会跳舞。”

秦菲似也自知理亏，良久，讪讪地说：“衣服湿了，妆花了，那你就别上啊！你非要上，跳的是什么东西！简直给我们学校的形象抹黑！”

谢渊竟然说：拒绝？

“大礼堂前面的小树林。”

姜雨浑身乏力地坐在了椅子上，周围几个同学面面相觑，也都悄然离开了，给她留下平静独处的空间。

“我们的主题是积极阳光，健康向上，和谐校园。”秦菲继续指责道：“你跳的那是什么东西，颓废，阴暗，暴力……你太让学校丢脸了！”

就仿佛……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原来，这些总是欺负人的家伙，看似凶狠，原来也会害怕，原来也是如此的……

“但暴力不是公正。”姜雨咬着牙，对他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我要让她们付出比皮肉之痛更惨痛的代价，如果你对她们做了什么，你会置我于不堪的境地，我也将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公正。”

“是我让学校丢脸了？”

姜雨宛如窒息般捂住了嘴，隔了很久，才缓慢吐出几个字：“裘厉，你听我说……”

“想站在舞台上跳舞，好啊，成全你，去跳啊！”

“冷不冷？”

秦菲老师拆开了信封，在激昂的颁奖旋律中，念出了“陶安馨”名字。

现场愣了一下子，随后才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。

姜雨不明所以：“我什么怎么回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