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排结束之后，女孩们三三两两走出了舞蹈教室。

不过她还是硬撑着……没有破功，一直到坚持到平板支撑的最大极限——两分钟。

“我自己的女朋友，闻闻怎么了。”

他踱着懒散的步子，走到姜雨的面前，蹲下了身。

动作细腻，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。

他背着单肩包，一身黑色的毛衣配黑裤，勾勒出笔直的大长腿。皮肤很白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自然上挑，表情却十分冷淡，带着骄矜的欲色。

于他而言，身边的女孩，便是全世界了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范丹溪和朋友们走出教室，回头望了她一眼，说道：“看来她是真的卯足了劲，想进爱斯梅拉艺术中心。”

“要有钱，我早换了。”姜雨重新给自己穿好鞋子，漫不经心地说：“我的学费刚刚够，暂时就不在其他事情上花销了。所以这几天，也没办法请你吃饭咯。”

裘厉知道刘景焕不会骗他，于是说道：“半个月之内，我要拿到。”

姜雨也忙于年底的比赛，更没时间联系他。

就连范丹溪，目光都忍不住在他身上流连，一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转角。

“我朋友这边从香港的名品店拿货，你要最贵的，给你拿牌子货，一口价，四万。”

“臭死啦。”

应该不是这种渠道。

“你懂什么。”姜雨耐心地跟他科普：“这个价位的鞋，顶多算不差的。但真正高品质的足尖鞋，能卖到五位数。”

裘厉看着她手上的那双陈旧的舞鞋，很明显是穿过特别久的鞋子，连颜色都褪了不少。

裘厉左手握拳的指甲，稍稍用力地刺了刺掌心，竭力扼制住内心翻涌的欲念。

就在姜雨放空发呆的时候，裘厉忽然伸手，摸到了她的脚。

小时候，他和裘厉是邻居，因此对他的遭遇一清二楚。

裘厉沉思片刻，给他发小刘景焕打了个电话。

好几个女孩都下意识地回头看他。

裘厉来到舞蹈教室。

“暂时没有。”裘厉道：“我想想办法。”

今天林曲文老师的话提示了她，爱斯梅拉艺术中心的标准，似乎更偏向于力量型的舞者。

她头发略散，胡乱地扎了个丸子头，鬓间垂下来几缕发丝，脸颊泛着自然的潮|红色，很是诱人。

“至于吗。”裘厉对一双布料鞋能卖到两千的价格表示无法理解：“就这鞋？”

姜雨身体本能地一个激灵，防备地往后退了退，试图移开脚。

教室里的同学已经走光了，夕阳的斜日透过天窗照耀进来，正好落在女孩的瑜伽垫上。

“有啊，我这儿要什么都有。”刘景焕听出了他语调里的不满，所以按捺着心里的震惊，和他谈起了生意：“进口的国产的……几块几十几百的，都有，你要哪种？”

两个人的关系从一开始的每天见面吃饭，慢慢冷淡了下来。

自从那次饺子事件以后，裘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找过姜雨。

那女孩是活得多不耐烦了，找裘厉这疯子谈恋爱。

在无比漫长的一段时间里，裘厉的嗅觉都很薄弱，而这个世界上，他唯一能够清晰地嗅到的，便是姜雨身上的味道，那样强烈，那样馥郁。

姜雨赶紧推开他的脸，皱眉说道：“你恶不恶心呢。”

吴思琳冷冷嘲讽道：“你看她的芭蕾舞鞋，穿了好久了，都没见她换过，穷成这样，她有什么资格进爱斯梅拉，学费都交不起吧。”

姜雨无语了。

他想到了刚刚在教室外听到的女孩的讨论，问她：“你年底不是有重要比赛，穿这么烂的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