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离开房门的一瞬间,黎舒河突然挣开眼睛,露出一个促狭的笑。
折磨了他半宿,不小小地报复一下,实在说不过去。
庄娅的女儿点了点头,“母亲生前说,是罪恶就没有不败露的一天,所以我一直在替她等着这一天。”
“不……没什么……”王佳雨觉得非常不好意思,忍不住偏过头。
“我……”
王佳雨从浴室出来,看到黎舒河的卧室门虚掩着。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推开门,发现黎舒河正在看靠在床上看杂志。
黎舒河牵过王佳雨冰冷的手,“抱歉,我改日再来拜访。”
开门的是庄娅的女儿,她对王佳雨和黎舒河的造访似乎并不感到意外。二人先跟着她去灵堂给庄娅上了香,然后到了庄娅的书房。
看了片刻,她忍不住往前凑去,轻轻地亲了亲黎舒河的脸颊。
“boss!”王佳雨一声低呼。
她不知不觉失神,连黎舒河回卧室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。直到黎舒河从她手里抽出杂志,她才骤然惊醒。
黎舒河握了握她的手,“走吧。”
一颗心依然无法抑制地狂跳着,而听到黎舒河这番根本不算告白的告白,王佳雨突然觉得终于踏实了。
黎舒河将她身体转过来,按进怀里,“留下来。”
小石泪流满面。
“怎么?很遗憾?”
书房还是王佳雨拍《白露》时的摆设,只是或许长久没有人气,而显得有几分清冷。
黎舒河去浴室之后,王佳雨拿过他放下的杂志,发现那是最新一期的《电影时刊》。
王佳雨连忙点头。
突然之间,一双手将她的腰紧紧箍住,将她往前一带。王佳雨吓了一跳,屏住呼吸去看黎舒河,却发现他并没有醒。
怀念吗?还是无奈?
趁着等红灯的间隙,他群发了一条短信,“报告组织,事情成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们会来?”黎舒河开门见山地问。
“不久之前。”
“我不缺……”王佳雨看到黎舒河的目光,立即改口,“当然!”
黎舒河穿着浴袍,身上带着和她一样的沐浴乳的香味。
王佳雨这样一个让人操心的人,睡觉的时候倒是难得乖顺,不随便翻身也没有任何恼人的习惯。就蜷在他怀里,活像一直小动物一般。
王佳雨想自己一定是疯了,或者这根本就是在梦里。
下一个瞬间,她由于惊讶而微张的嘴就被吻住,大脑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之中彻底地丧失思考。
不久之后王佳雨就睡过去了,黎舒河听着她平稳的呼吸,却有些不能成眠。
“在想什么?”
“骗人!明明表带都已经磨损得这么厉害了。”
“讨老婆的哪有像你这么凶的,”王佳雨皱了皱鼻子,突然伸手将黎舒河抱住,脸埋进他的衬衫里,声音一瞬间变得含混,带着湿意一般,“说好了,一定别给我反悔的机会。”
“怎么,想留在这里睡?”呼吸近在咫尺,带着温热的湿意。
“王小姐……”
这些年由于生病,王佳雨的皮肤比以前更加白皙,甚至带着几分病态的剔透,此刻脸颊上的红晕在灯光下却显得分外诱人,黎舒河目光不禁深了几分。
“啰嗦。”
“我……”王佳雨努力得挣脱开一点,仰起头看着黎舒河,“……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?”
……
拿过来随手一翻,王佳雨顿时怔住,这几本是都是她曾经拍过时尚大片的杂志,是两三年前的样刊,放在现在,那些衣服都已经过时。
她从书架里拿出一本日记,“二十多年,她没有一刻不在受到良心的煎熬。”
王佳雨立即停下自己扭来扭去的动作,眨眼看着黎舒河。
小石通过后视镜观察了很久,终于确定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黎舒河和王佳雨,已经“狼狈为奸”了。
“想什么呢。”黎舒河白了她一眼,伸手将她身旁的被子掀起来,然后躺好环住她的腰,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,“就在这里睡吧。”
“快把窗户打开。”
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,活了三十几年,这个时候居然像个生嫩的纯情少年,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。
“什么都不会做……你别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