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棠笑说:“我身材不好,穿旗袍不好看。”
陈恪笑了一声,“主意打得倒是精明。”
许棠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,翻到其中一页,“我研究了一下大家的工资制度,觉得不合理,”她目光从大家脸上缓缓扫过,“所以参考一些大企业的做法,进行绩效评估,多劳多得。”
陈恪扬了扬眉,“还是你有眼光,我跟学油画的说不通。”
周险这才施施然伸出手,声音平淡,“感谢陈先生照顾许海棠。”
许棠喏喏开口:“周险……”
许棠立即伸手将他腰紧紧抱住,过了很久,方感觉周险的手放在她背上,安抚似地拍了一下。
许棠想了想,点头进去了。
许棠拉着周险直奔枝川大学研究生宿舍楼群。舍管阿姨掀了掀眼皮,扔了本登记簿过来让许棠填写访客记录。
许棠笑了笑,“你身材好,穿旗袍好看。”
“小晶最好看!这气质,哪里像服务员!”小晶被大家簇拥在镜子前,她看镜里自己细腿蛮腰,曲线优美,不由更觉得意。
许棠方才注意到窗前摆着个画架,上面是一副尚未完成的油画。两人寒暄片刻,陈恪问她:“你说要我帮忙,什么事?该不是要我给你介绍对象吧?”
两人确定了具体了作画时间和地点,许棠便有告辞之意。陈恪却说,“再陪我聊一会儿吧,这也快大半年没见了。”
小晶不高兴了,“方总这话说的,外表好看了,娶回家也赏心悦目不是?”
陈恪伸手与周险潦草一握,笑了一声,“应该的。”
小晶朝许棠扫了一眼,看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,心里得意,扬了扬下巴,拎着旗袍,施施然走去休息室。
陈恪笑说,“你轻易不请我帮忙,这次既然开了金口,我当仁不让。”
宿舍很乱,当中一张大桌子,乱七八糟摆满了各种画具。男生先将许棠引到一旁,“看看,怎么样?”
是以许棠跟周险虽然住在同一屋檐底下,见面的时间竟也寥寥。时常是许棠夜里睡得迷迷糊糊间,感觉床旁边陷下去一片,接着一双手将她环住。许棠睡意浓重,嘟哝唤一声“周险”,接着睡过去。早上她醒来时,周险已经打着领带准备出门了。
许棠似是觉察什么,忽然停了下来,立即抬头去看周险,夜色中他神情不甚分明,但眉宇间隐隐一股沉郁之气。
又问:“谁的餐厅?”
周险抽着烟,没说话。
陈恪大笑,“你这是拦路抢劫啊小许。”
他目光冷冷似是凛冽刀锋,小晶脖子一缩,连忙赔笑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陈恪微讶,“画完了干什么用的?”
陈恪目光从她脸上扫过,轻笑一声,“男朋友送你来的?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……唉果然,嫁出去的学妹泼出去的水啊。”
许棠又从休息室将早先就送来的新高跟鞋拿出来,一一分发下去。大家穿好鞋子,齐刷刷站了一排,一眼望去,倒真有几分端庄娴静之意。
“我认识的学国画的人,也就学长你一个。如果学长觉得价格低了,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,还有没有别的人愿意接?”
陈恪笑了笑,“行了,逗你的,看把你吓的。”
重金之下,服装厂加班加点,终于将制服赶制出来。许棠早上去店里,便看见店里服务员围着送来的衣服,跃跃欲试。
很快大家就换好衣服出来,各自往自己身上看,又互相打量。旗袍都是量体裁衣,是以穿着非常合身。墨蓝色丝绸上拿同色丝线修了垂丝海棠,穿在身上极有质感。况且这颜色不太挑人,大家上身效果竟都还不错。
一个服务员上前来摸了一把,赞道:“质量还不错啊!”
许棠挽了周险的手去逛情人湖,一路介绍经过操场和建筑,周险嘴里叼着一支烟,似听非听,许棠觉察出她心不在焉,也没了介绍的兴致,“你要是觉得无聊,我们就回去。”
许棠淡笑,“画完了我们请你吃饭。”
许棠抱得更紧。
许棠觉得他们的争辩颇为无聊,笑了笑催方举和周险到旁边去,“你们别捣乱了,我还有正事宣布。”
许棠白天在店里陀螺似的打转,晚上回去又抱着书啃好几个小时,只恨不得一天能再多出两个钟头来让她能多睡一会儿。
许棠顿了顿,“我男朋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