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,她能说动谢星洲主动报警。
远处传来浪涛拍打礁石的声音,太阳越深越高。
“不能。”
风里似是带了海水的潮腥,像是那一次,她与贺槐生在海边,她闭着眼,往海的深处走去……
“那就来不及了。”
谢星洲听得真切,一字一句,尖刀似地刺入心脏。
贺槐生在办公室门前停下,许久之后,抬手叩门。
他终于觉得悔。
在两个男人的押送之下,她又重回到车里。
车子越过缓冲台,沿着斜坡,离弦之箭般地冲出去!
谢星洲屏着呼吸,反手去拉车门,“我去问问,他们有没有水。”
“是,我怕,行了吗?你是不是非得证明我这人无论如何一定会被男人抛弃,一次如此,两次还是如此,你才觉得畅快?”
谢星洲目光有些凉,“你这么维护他。”
“贺槐生要是不答应,不就是撕票么。”夏蝉平淡地说。
“你还是怕。”
途中,夏蝉一直在留心观察四周环境。四周荒草漫漫,将路都要淹没,远眺能看见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,而城市的高楼则在更远的地方,笼罩在一片浅淡的晨雾之中。
夏蝉并不准备贸然行动,这会儿想逃也逃不掉,首先她体力不支,再则,无论如何,也拼不过两个男人的速度。
谢星洲盯着夏蝉,一瞬不瞬。
夏蝉紧咬着牙,“你非要告诉我,我天生不配得到真爱,是不是?”
时间似是停了一刻,夏蝉垂下眼,“现在,我爱贺槐生,全心全意。”
他洗了把脸,又整了整衣领,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眼。
谢星洲看她一眼,在驾驶位上坐好,“醒了。”
贺启华抿着红酒,十分愉悦地看着他。
夏蝉盯他看了片刻,忽然一把抓住他手臂,凑上前去。
从十四岁开始,他便把自己当做了一把武器,武器的目的就是制敌。
其中一人回他一个“呸”字。
天渐渐亮了,远处一片温暖的霞光。
可他听不见她的哭声,一切都是全然的寂静。
谢星洲紧拧着眉,没吭声。
贺启华笑了笑,将酒杯搁在办公桌上,“我承认,我是小瞧你了。可这也得怪你自己,亲自把这么个人质暴露到了我眼皮子底下。没有她,我要想把贺芩骗出来,恐怕还要费点儿周折。小贺总……”贺启华看向贺槐生,“知道你输在那儿吗?妇人之仁,跟你爸一样。做生意需要铁血和手腕,妇人之仁,永远成不了气候!”
外面日光刺眼,谢星洲跳下车。
谢星洲看着她,“你不想知道结果?”
贺槐生冷眼看着他,没有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忽然感觉照在眼睑上的阳光暗了几分,一睁眼,谢星洲正往车头玻璃上遮报纸。
谢星洲抿嘴不语。
贺槐生没接,直接掐断了。
“……我,我没这么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