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你让我静一静!”
可与愉悦相伴相生的,是让她生出穷途末路之感的负罪感。
“你是想冷静,还是想去接触别的男人?冷静之后呢?还是现在这个答案?你首鼠两端,钓得我这么难受,有意思吗?”
陆明潼一惊,瞬间从神魂颠倒里清醒过来。
静默许久,陆明潼才说:“随你怎么说,反正你不可能三两句话打发我。”
“是我欠你的。”
抽离湿泞的手指,陆明潼克制着自己,躺下去抱她。
她不吭声,只是睁圆双目,眼神仿佛恨极他。
陆明潼不说话了,一身怒气地起身去帮她找睡衣。没合适的,就随意拿了一件长袖的t恤给她。
“当然不会如你的愿,让你觉得可以跟我两清。”
“你还没吃面……”
就更担负不起这样的原罪。
“回家啊。”沈渔瞥见他脸色十分难看,“不是你说……”
她惊慌极了,伸手去扳堆叠毛衣下的他的脑袋,恳求的语气,“陆明潼……”
森严的抵抗被摧毁一角以后,她轻易地被他点燃,后面推搪的力道那么微不足道。
怒气都在动作里。
他不出声。
她始终不肯转过来,他没办法,只好伸手将她抱起来,朝向自己。
沈渔嘶声呼痛, 谴责他的话语,反复是那几句:“你又发什么神经, 是不是有病……”
他彻底的不清醒了,吻她湿润的眼角,哄她:“姐姐,你转过来看看我。”
然后下一瞬,沈渔就叫他这怒气上也上不得,下也下不得。
她被他眼里的沉冷惊骇到,甚至怀疑,他方才的投入,不过是单纯泄愤,或是,为了羞辱她?
陆明潼于是好心提醒她,刚刚是哪位大小姐,主动问他要不要做呢?
沈渔睁大眼睛,“……就为了我?”
像来找她索债。
“别再逃避了……”
沈渔一言不发地去了浴室。她掬水洗一把脸,望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皮都肿了。
“那刚才为什么让我继续。”
疯了。
他却没有回避,走到衣柜前面,打开了柜门去找换洗衣服,紧跟着瞥她一眼,语气平淡地说:“你今晚在这儿睡。”
最终,她在喘不上气的最后,以没能忍住的一声低呼,成全了他的心愿。
她知道自己有多别扭,做不到与他切割干净,也做不到坦然答应一条路走到底。
陆明潼骇得烟一抖,可他听得出来,这不是在邀请他的语气,而是,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“你已经送了我这么大一份礼物,别的消受不起。”他抽着烟,郁闷到极点的神色。
要“偿还”他,再与他一刀两断的意思。
陆明潼最怕她的眼泪,不管什么时候,总能叫他一秒投降,“我舅舅。”
惯例的一碗面,卧两个鸡蛋。沈渔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,但陆明潼从来只是口头嫌弃。
“那也得把面先煮了。”
“我原本就没打算退。”陆明潼轻易箍牢她的手腕,目光冷峻地看着她,“决定权在你。只要你说不喜欢我,我马上走,这辈子再也不来找你。”
陆明潼顿了顿,抬起眼来,看她。
她愧疚自己今天让他过了这么一个糟糕的生日,因此无声陪着他,等他把面吃完了,锅碗都拿去水槽里洗净,才准备离开。
“所以你……”沈渔小声地问,发觉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。
她不是没有经过事,所以更觉得害怕啊——因为陆明潼叫她体验到了切切实实的愉悦感,是从前其他人没有带给过她的。而他们甚至都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。
她一愣,“你求了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