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要了她的微信,有一百次想过给她发消息,始终不敢。后来她答应出来,他是真的高兴。他说,大概,和拿到博士录取通知书一样高兴吧。
“是的……”
一时沉默。
陈蓟州正欲跟上去,吵闹车流里有一道声音叫住他:“陈蓟州!”
“后续你们盯着吧,我下午去开个会。果果在家闲得无聊,你既然要做地陪,可以把她也喊上。大热天的就别挤地铁了,叫果果开车带你老乡出去玩。”
而陈蓟州边走,边再次问及陈妈妈昨天手术的情况。
沈渔气极反笑,“陈蓟州,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吗?不告诉我,是想把我当做你吃软饭失败的退路?”
沈渔闻声停下脚步,转身去看,一辆别克停在路边,驾驶座上一位中年男人,戴副框架眼镜,身上穿一件深蓝色的polo衬衫。
“也没什么,只是没想到,你当时信誓旦旦说过的话,背叛起来这么轻易。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
沈渔摇了一下头。
“……”
待那车子驶出去,陈蓟州立马转身,神色急惶,“沈渔……”
她扔了手机,坐在地上,双臂枕在布料粗粝的被单上,把脸埋下去。
出租车抵达酒店。
陈蓟州从来不是善于言辞的人,不以为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挽回事态,便实话实说道:“果果是钱老师的女儿。”
走出一阵,皮肤便有些泛红征兆,背上汗如雨注。
陈蓟州急忙打招呼:“钱老师。”
手臂皮肤上很快渍出潮润的一片。
陈蓟州始终不说话。
“昨天你陪我妈去医院做手术,情况怎么样?”
“过来找你。”
她转身便走。
沈渔脚步不停。
比较起来,她还是喜欢南方,喜欢南城,喜欢杨柳楼心月、桃花扇底风的那股子婉约情调。
“朋友,南城来的,正好来出差,我就顺便带她逛一逛。”陈蓟州仿佛生怕她先开口似的,抢在她之前,锚定了她的身份。
陈蓟州指一指前方,“就在前面。”
她在楼上房间,等陈蓟州到了才下楼。推开一楼大堂的门,一阵干热空气扑面而来。
“真的没有,只在接触中……”
那天结束,他送她回酒店,站在楼下,说起了初见的事。
沈渔脚步一顿。
陈蓟州端着餐盘,在靠窗的一个位置找到沈渔。
沈渔被他无意流露出的恳求放过的目光激怒,怎么,他已将她定位成了撒泼卖狠的“元配”吗?
“你需要解释吗?要解释我就听一听,不解释我就回去了。”
“请的年假?准备待几天?”
沈渔被这热气袭得一身汗,心下焦躁,“先找个凉快地方吧。”
钱老师笑眯眯看着沈渔,问,“这位是……”
沈渔不是第一回去首都。
沈渔愕然。
“吃饭去呢?”
唯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,这真相未免获知得太迅捷,她才落地不到两小时呢。
她双手撑着座椅边缘,正偏头看着窗外。身上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,衬出她一把纤瘦的骨架;头发绑成了马尾,露出光洁且白皙的额头。
待她点了冰饮,他又抢着付账,叫她去找座位坐着,他来等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