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帮他说话!”
敲门声。
林媚笑了笑, “没事……”
“你想不想听故事。”
“老师说,病毒性感冒才会传染。”林言谨蹬掉拖鞋爬上床。
厨房里,林媚戴上手套,打开水龙头洗碗。
看着陆青崖,冷声说道:“我是没这个本事限制你俩见面,但你要是打什么持久战的主意, 以为时间长了就能得到我们谅解,我只告诉你两个字,没门。”
快进门的时候,林媚回头望了一眼。
陆青崖还站在原处,身影高大而萧索。
那个清晨,在陆家的大宅里,她遇见此后请求她“驯服”的,桀骜的陆青崖。
“所以,就是这么个道理。”
林媚:“不是商量,这是我的决定。”
这回轮到林乐邦沉默。
“妈,人已经走了。”
“楼下,碰见姓陆的。”
方才陆青崖跪在泥水中那一幕,多少让她心里震动。
“为什么道歉?”
他一个外人,当然不好掺合,绝口不提这件事。
陆青崖:“要道歉的多了,让你跟你爸妈闹僵,你生病了我还得马上归队,不能陪着你。”
陆青崖不想让她在风口处久站,把她往林乐邦那儿推了推,“上去吧,新年陪陪家人,我一会儿就走了。”
缓缓睁眼,对上林言谨的目光。
“妈,你好点了吗?”
“妈,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这些年,你跟爸因为我受的苦和委屈,我都是看在眼里的。太盛情的话,我说不出口,也觉得一家人,没必要常常把谢字挂在嘴边,但这不代表我心里不感激……”
林言谨很认真地看她,“你是不是难受。”
他在怎样的心情中彻夜离家,背井离乡?
“回去了。到我爸那儿去一趟,中午就走。”顿了顿,陆青崖说,“……我们时间还长。你别难过,叔叔这反应很正常……”
他叹声气,“先别和叔叔争了,顺着他吧。”
卧室门本来就没关,卢巧春也就顺手推开了。开门见她在打电话,脸一板,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搁在床边柜子上,掉头就走。
“我……”
或许这样想,显得她这人太过大度,但她确实这样推己及人地问过自己——
卢巧春看着她,“你这是商量的语气吗?”
他九死一生的时候,是否觉得生命已无太多值得眷恋,是处青山可埋骨?
听见那端陆青崖叹气道歉。
言谨小手靠过来摸她额头。
他这人说好听了叫高傲,说难听了叫死要面子活受罪,从前觉得天王老子都该替他让路,又怎么会向任何一人屈膝。
感冒让她脑袋很重,思考慢,说话也慢。
林媚望着他,“你……”
言谨不说话了。
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,只能在心里起誓。
陆青崖只说:“我不会放弃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