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其实硕士毕业就找好了工作，之所以还留在这儿读博，就是想……”

项目五月底验收, 又恰逢苏怡悦和另外一个学长要出国深造, 大家一合计，准备办个庆功宴, 顺便给苏怡悦和学长饯行。

他想到闵嘉笙。

蒋西池抬眼一看，顿时一惊，但暂时没空说什么，伸手便将苏怡悦一推，环视一圈，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走去。

“你图什么？”

一帮埋首科研的理科生，聚在一起，也聊不出什么时髦的话题，没出三句，大家又绕回到本专业去了。

苏怡悦停住脚步，研判似地看了他一眼，笑说：“我以为你不会参加。”

“……除了方萤。”

“我认识很多暗恋多年的人，他们跟你不一样。”

“学姐，你不是这样的人，你就是想什么好处都得，就像今天如果我没喝醉，你也是不会处心积虑把我带回来的。”

蒋西池索性直接在门口坐下，“……把我手机给我。”

“……方萤之外的人，对我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一扳门把手，没有反应。

组里面有几个深藏不露的，一轮喝下去还面不改色。

“方萤……”

方萤的案子在稳步推进的时候，蒋西池的项目也进行得很顺利。

蒋西池一声不吭。

苏怡悦半开玩笑地说道：“……毕竟你躲了我这么多年不是吗？”

“我反锁了，”身后传来声音，“钥匙在这儿。”

烟雾呛得蒋西池咳嗽一声，紧接着他便感觉一只手，按上了他衬衫的衣扣。

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会儿，找到了大门的方向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口走去。

“我不图什么。我没什么损失啊，就像你说的，我又不是什么好人，能让你老婆心里不舒服，我心里就舒服了。”

蒋西池抬头看她一眼。

“除了方萤，我对别的女人不会有任何反应。”

蒋西池参与度都不高，只在碰见感兴趣的话题时，才会随便聊两句。

她抽了一口烟，低下头，把烟雾缓缓地喷在他脸上，一扬手，把剩下的半截烟丢进了床头柜的水杯里。

他赶紧支起身体，准备爬起来找个地方吐，忽然一只手臂扶住了他的胳膊，笑说“你醒啦。”

“门我是不准备打开了，窗户能开，要不你走窗户？”

苏怡悦还是在笑着，“随便你怎么说，反正我后天就走了。”

这边项目验收完毕顺利通过，负责聚会的人也已经把吃饭的地方订好了。蒋西池提前一天跟方萤打过招呼，但仍然抽空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。

“你别挣扎了。”

大家热情高涨，颇有些一定要试试苏怡悦深浅的意思，一开始就喝得凶猛。

一时之间，残羹冷炙都撤下去了，多拿了些酒，啤的白的都有，又上了几个下酒菜。

“想喝点什么？冰水？柠檬汁？”

有一位博士生忽然说，“咱们是不是都忘了，今天除了庆功，还要给人践行呢！”

“你们手下留情啊，一帮爷们准备围攻我一个，是不是怎么样也得先让三杯的量？”

方萤说：“我知道啦，你聚会的时候少喝一点酒，醉了我可不会来接你的。”

“把门打开。”

蒋西池被苏怡悦拖到了床上。

今天这样迅猛的架势，他有些招架不住，两轮下来就觉得头有点晕了，大家还在劝酒，他推却不过，逼迫之下又喝下去不少。

苏怡悦笑了笑，“我能做什么？你都醉成那样了，我问你地址，你也说不清楚，身份证也没带，所以我只能把你带回家了。”

苏怡悦动作停了一下。

陌生的触觉让他胃里一阵痉挛，皱着眉强忍住了，“没有用的。”

他们项目组男生居多，除了苏怡悦之外, 只有另外一个女生。

话音刚落，忽听外面响起震天动地的锤门声。

他上一回喝醉，还是去年本科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。

打完电话回会议室，恰好跟从里面出来的苏怡悦迎面碰上。

“你手机没电了。”

她抬手，把放在沙发旁小桌上的一张照片拿过来，出神地看着照片里的人。

苏怡悦走过来，手臂从他胁下伸过去，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。

趁着还清醒，他赶紧给方萤发了条消息，“可能要喝醉了。”

“不要逼我对你动粗。”

话音刚落，便见躺在床上的蒋西池，支着身体坐了起来。

照片已有岁月的痕迹，里面一个少年穿着高中校服，长相却与蒋西池有七八分的相似。

吐过之后，胃里舒坦了一些，冲了水，在马桶盖上坐下。

“……学姐，借你电话用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