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以舟问柳絮儿在哪里,待听到说还在寿松院跪着,当即便要去找她问清楚。
老夫人皱眉,开口道:
“这么大的事,总不急这一时,你先好好养着身子,后头再说。”
谢以舟满脸怒意,“我等不了那么久了。”
老夫人眉头紧皱:“那也不必你去,那是个什么东西,也值得你特地去见她。”
老夫人说着便让胡嬷嬷寻了丫鬟去一趟。
谢以舟脸上挂不住,辩解了一句:“我是不想母亲再多走一趟。”
“别提她,这件事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,你生了这个病,说不好就是她怀你的时候吃错了什么东西。那时候她吃的可多了,什么都吃,我若早知道今日,无论如何,也会样样看着,她就是整个侯府的罪人。”
老夫人恨得牙痒痒。
谢以舟心中很不好受,张了张嘴,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老夫人看了他一眼:“你想好了,这个孩子真的让她生下来?”
谢以舟咬牙: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今儿有大夫来看过,虽然老夫人已经敲打过,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说不好就已经传出去了。
他丢不起这个人,侯府也丢不起这个人。
若让人知道,侯府世子不育,那对于侯府是灭顶之灾,他都不敢想那些族人吃绝户的嘴脸。
但是有柳絮儿这个孩子,起码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处理这件事。
他知道消息的时候,恨不能把柳絮儿大卸八块,但是老夫人说这个孩子还有用。
“祖母说的,我都记下了。
“但是我不想给这个贱人的奸夫养孩子。”
“你预备如何?”
“等到她生产,让她一尸两命,另外找个孤儿来就好了,如此还不用担心她生的是儿是女。”
“也好,只要侯府后继有人,也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。以后小心些,莫让人发现这个秘密。”
“是。”
“既然这般想了,你便对柳氏稍微好些,莫让人发现端倪。”
谢以舟五指紧握成拳,额头青筋暴起,从牙缝中艰难的吐出一个“是”字。
但是心中只要想到那一幕,别说对柳絮儿好,他都想直接把柳絮儿凌迟。
丫鬟去传了话,没多久,柳絮儿便被丫鬟婆子搀扶着到了书房来。
书房的门被关上,隔绝了外头探究的目光。
屋子里,柳絮儿跪在地上,看着面前坐着的老夫人和谢以舟,整个人瑟瑟发抖,不敢说话。
看着她这般样子,谢以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原本他心里还有一丝期待,期待这个孩子就是他的,但是期待被毁灭了。
他狠狠的丢了一个茶盏下去,屋子里响起砰的一声,柳絮儿看着在她面前炸开的杯子,吓得几乎魂飞魄散。
“谁的,谁的孩子?”
谢以舟压低声音,但是声音里的恨意,如潮水向她席卷而来。
柳絮儿还未张嘴,泪水便落下来,不住的摇头:“世子的世子的……”
她说是世子的,但是声音却毫无底气。
谢以舟忍着身体的疼痛走下来,蹲下身一把掐住柳絮儿的脖子:
“你当我侯府是什么地方?让你三言两语的哄骗。”
柳絮儿被迫看着他,泪水肆意却不敢说话。
她不是故意的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她也好委屈。
“柳絮儿,我哪里对不住你,你居然这般对我。”
柳絮儿无话可说,只能不住的摇头。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没有怎么会有这个孩子,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肖想正室的位置,你哪里来的脸。”
“啪。”
“啊。”
谢以舟狠狠给了柳絮儿一个巴掌,柳絮儿受不住,尖叫着哭出声。
谢以舟丝毫没有心疼,啪啪又是两个耳光。
“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