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还以为自己逼一逼他,能让他兑现从前的诺言。
这些日子,老夫人替谢以舟纳了几房妾,她坐不住了。
若等其她的妾室有孕,那侯府怕是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。
她必须要为自己筹谋。
可是谢以舟说的话,让她整个人都如坠冰窖。
柳絮儿面露绝望,她万万没想到,到这个份上了,谢以舟居然是这么想的。
这个结果她不能接受。
柳絮儿咬着牙,泪如雨下,刚刚是装的,现在她是真的难过。
没办法了,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,她只能赌最后一把,孤注一掷。
她泪眼凄凄,看着谢以舟。
“是,絮儿是想当正妻,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不想当正妻。有些人为妾是被迫,而我的身份是足够的,却因为我爱慕世子,甘愿为妾。多少人那我自甘下贱,我都忍了,因为我觉得为了世子,值得。
“絮儿一直以为世子待絮儿是不同的,所以絮儿也愿意奉献,一心一意对待世子。
“但是今日,絮儿才发现,这一腔真心世子似乎并不需要了,既然如此,那絮儿活在这世上也没了意义……
“絮儿祝世子,此生能得自己喜爱之人,琴瑟和鸣,白头偕老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,等一番话说完,最后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谢以舟,毅然决然的跳入了旁边的湖中。
她笃定,谢以舟一定会救她,哪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,也一定会救她,她不会有事。
她所料不差,谢以舟看到她跳下去,眼中露出急切,立马便跟着要跳下去。
只是这湖边本是碎石小路,谢以舟往前冲的时候,磕着一块石头,他一个借力,想往湖中去,正好湖边有一块凸起的假山石,正好砸中下身。
只听得惨叫一声,谢以舟卸力落入湖中。
红叶吓坏了,大声呼喊着:“救命啊,救命啊,世子和夫人落水了……”
红叶声音尖利,在府中响起。
不一会儿,便来了小厮丫鬟婆子,齐齐跳入湖中,把谢以舟和柳絮儿救了上来,送到了湖边小憩的厢房。
有人去禀报老夫人,有人去叫大夫,侯府里乱成一团。
老夫人来的时候,柳絮儿已经换好了衣裳,她没什么事,不过呛了几口水,知道自己闯了祸,这会子正装晕躺在门后的椅榻上。
一旁床上的谢以舟,也换了干衣,却因为石头撞在了裆部,这会还躬着身,一看便是疼痛难忍。
老夫人进了屋,直接越过了软榻上的柳絮儿,走向谢以舟。
“舟儿舟儿,你怎么了,那个贱人惹事精,好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,若不是看她怀着孩子,我绝对不会放过她。
“舟儿舟儿,你忍一忍,大夫马上就来。”
谢以舟晕过去了,但是因为疼痛还蜷缩着。
老夫人眉头紧皱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让人去催促大夫。
很快,大夫便来了。
替谢以舟把了脉,放下帘子看了伤。
看完老夫人急忙问:“大夫如何?”
大夫叹了一气:“伤着了要害,老夫会开一些外伤的药,具体如何,还得等过几日看。”
老夫人面色一白,压低声音问道:
“对于子嗣可有影响?”
躺在软榻上的柳絮儿,听着这问话立马竖起了耳朵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希望谢以舟是真的伤到了,于子嗣有碍。
如此,她怀着孩子,这个孩子就是侯府最珍贵的,母凭子贵,她也能理所应当得到正妻之位。
她期待的想着,若她的孩子是侯府唯一的子嗣,那她想要什么都有了。
大夫开口道:
“这怎么说呢。”
老夫人急了:“大夫但说无妨。”
“若世子不能恢复,那以后便不能人道,若恢复了,便跟从前一样。”
软榻上的柳絮儿有些失望,悄悄睁了睁眼,很快又闭上。
老夫人微微松了一气:“劳烦大夫一定要用最好的药,万万不能影响了子嗣。”
大夫看了床上的谢以舟一眼,这才开口:
“老夫人,因为世子伤到了要害,所以刚刚老夫特地仔细看了脉相,发现世子有不育症。”
“什么,你说什么?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……”
老夫人嘴唇都颤抖了起来,脸上满是不可置信,甚至隐隐有些怒意。
“你不要瞎说,你个庸医,不会治就不要治,我孙子都要有了,你说这种话亏不亏心,你挨千刀要遭雷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