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赵康拿他薛向当傻子，说不得他薛某人也得狠狠涮他赵康一回。

“是小马告诉你的吧，你这步暗棋真是埋对了。”谢辉煌漫不经心道，“放心，赵康不知道咱们的关系，自以为说动薛向，再联合我，就能搅黄你老兄的好事，殊不知这是做梦。”

薛向道，“防了又如何，小马啊，你觉得相比曹阳，孙赢家，我怎能不选他赵康，他赵处长这是明知我可选择，而肆无忌惮呀！”

“你们说这次谁会上去，我看还是张处长机会最大，毕竟人家眼巴巴要来的机会，岂能落空。”

“知道了，的确是跳梁小丑，老谢你早些休息。”

张无忌看了马天宇一眼，快步走到电话机边，拨出了谢辉煌家中的电话。

三天后的一个下午，吃完午饭，不少人正趴在办公桌上，摊着身体，享受着秋乏。

薛向道，“本来，按关系远近和个人能力，我是瞩意张处长的。可赵处长的理由很充分，他说张处长必定无法升任，言之凿凿，倘使张处长真就无法升任，小马，你觉得我除了支持赵处长外，还有的选择么？”

马天宇点点头，“首长的选择的确不多，赵处长好算计！”

而真正高层次的对话，永远是充满理性和智慧的，即便是尔虞我诈，刀光剑影，也都在面具下完成。

马天宇点点头，忽的，抬眼望了望苍茫的暮色，心中生出巨大的疑惑来。

“你不行，未必薛司长不行，要不你老孙三十多了，才正科呢。”

这对他这个聪明人而言，是罕见的，眼前的这局迷棋，是越来越复杂了，各方人物都在其中扮演着多面角色。

“方委员召开宏观司全体副厅级以上干部会议了！”

讨论的也最是激烈，各个办公室，三个一群，五个一伙，俨然召开政局常务会议。

“叮”的一声，门铃声打乱了悠扬的旋律，张无忌定住舞步，将留声机停止，透过门镜看清了外面那人面目，皱了皱眉，将门打开。

深沉的夜幕下，马天宇安静地站着，沉稳地道，“小心赵康，这人在背后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，至少，薛司长和谢司长都曾承诺于他，若您不得升任，将转而支持他。您想，一个人把后续工作都做到此种程度了，他还会眼见着您上去么？”

张无忌确准了赵康去寻谢辉煌的消息后，心思一下沉了下来，问道，“老谢，赵康是不是也对你说，倘使我上不去，你须得支持他的话？”

他这句话，明着是对马天宇说，实则是借马天宇之口，让张无忌清醒清醒。

他这番面目，若放在外间，保管惊碎一地眼镜。

细细想来，若非赵康此番暗用录音暗算他薛某人，薛向对赵康上位挤掉张无忌，曹阳，孙赢家，自是乐见其成。

张无忌开门放到进来，沉声道，“谁跟你说的这些，是薛向？莫非你暴露了，薛向故布疑阵？赵康有什么本事，敢打我的主意？”

十五分钟后，宏观司会议室内，就要上演这么一出看似古井不波，却惊心动魄的对话，引得万众瞩目。

宽敞的客厅内，老式歌碟旋转，一改往日中山装打扮的张无忌西装革履，手持红酒杯，踩踏着优雅的舞步，跟随着这靡靡之音，摇曳着身姿。

“那咱们的大老板呢，他总得有个态度吧，倘使孙处长上位，今后，他这个副司长可就难当了。”

说着，张无忌便挂了电话，转脸冲马天宇道，“麻痹的，看来赵康这孙子是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，就老谢还瞎单纯，老天真，不，这货是只扫自家门前雪，不管老子瓦上霜，看来，这件麻烦，得自己解决，赵康，你屁股后面当真很干净么？小马，给我盯死赵康！”

“夜上海夜上海，你是个不夜城……”

各个办公室立时人头攒动，各式小道消息漫天飞舞。

“不可能不可能，张处长上了，谢司长能高兴？这次的副司长本就是谢司长起的由头，摆明了是奔咱们的顶头上司薛司长去的，我看还是孙处长机会最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