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风使舵!”郭教授一抖胡子,冷哼一句。
国企经营上,薛向没多说什么,因为能说的,他都借助冯京,安在海,许子干的嘴巴,阐述了出来,他今次的落点定在上层对国企的几项新政上。
却说,先前,薛向一开口,所选之命题,便叫满场为之一震。
郭教授拍案而起。
“你这是盲目判断,毫无道理,凭什么不相信企业领导同志的创造能力,国企现在这么困难,但凡有丁点希望,我相信工人阶级就能爆发出百倍努力。”
举此例,一为证明这帮家伙有多凶,发展的势头有多猛,力正双轨下难免存在的不良风气。
陈副校长年纪不小,七十二三了,是学术型干部,仕途一直没离开过央校,算得上德高望重,由他出面问这个问题,份量极重。
显然,薛向的论断得到了老同志,老专家们的足够重视。
看着是条绝好的主意,但薛向愣是从中看到了巨大风险。
场间不知多少人暗抽冷气!
金泰昌敢对维多利亚打主意,他薛向就顺手剿灭了个谢无欢,未免让时剑飞看清了。
薛向道,“你这是空喊口号,我就问两句,第一,既然有能力,为什么厂子会混到现在维持不住的局面。第二,一个本来就不怎么勤快的人,当知道不管干与不干,都饿不死的时候,这个懒人还会拼命。”
如今,沿海特区已经发展到了十几个,中央给的政策,支持极多,兼之特区的确皆是地理位置绝佳,发展十分迅速。
霎时,他想拦住薛向选这个话题,却又想不到什么理由,正犹豫间,薛老三已然开口了,“成绩我就不说了,歌功颂德在宣传上有着积极意义,但在座的都是党内精英,自己同志,也就不用我引用报纸上的数据和内容,来浪费大家的时间,我就说说我个人以为的问题吧……”
他话音方落,薛向接过传递而来的话筒再度开口了,“好,就听丁校长的,我就谈几句,就着当前的经济状况,谈上几句。”
薛向说的正是那日所遭遇,着重点出了红星国贸和汇通天下两大公司的名号,更在其后点名了,这些倒爷、掮客的聚集地金泰昌。
“薛向同志,我不赞同你的观点,上面的政策肯定是深思熟虑的,才刚推行,你凭什么大言不妥。”
“危言耸听,你对双轨制也有意见?”
双轨诞生,他出了巨力,对此制度,犹如父母视之婴孩,薛向非议几句,郭教授便为不喜,如今,薛向指出了那波人在双轨上掏坑挖洞,郭教授自然怒不可遏。
丁世群这么一说,等于替薛向刨了个大坑,经改、政改两大深坑,等着薛向选着跳。
这会儿,当薛向将话题拉扯到了众人熟悉的国企领域,争论立时来了,谁也不肯让薛向专美。
上层为激活国企的活力,掐断了财政拨款,准许国企找地方银行贷款,用贷出的款项改进企业经营也好,开拓进的业务也好,便是搞副业也是可以的,只一条不准再找组织麻烦。
当然,薛向绝非只点出问题,凡他点出的问题,或多或少都提出了相应的对策,皆是深思熟虑,善而可行之策。
丁世群也唬了一跳,引薛向进这个话题,是他本意,可他没想到薛向竟是黄龙一般的胆子,张口就要戳破天。
此刻,他集中论述的便是特区问题,和国企经营的问题,这两个问题,也是时下影响共和国经济运行的最关键的两个问题。
另一层,便是薛老三含沙射影,专为对时剑飞而去。
薛向道,“你的发言首先就不客观,改开大政,老首长也不过说摸着石头过河,凭什么上面的政策就一定是正确的。”
陈副校长终止了纷乱的问诘,提了最核心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