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似乎注定是个风起云涌的晚上,时老爷子还未下班,赶回家不久的时剑飞便代表老爷子很是接了几波客人。
安在海是才能不足,但走到如今的位置,便是绝世宝剑,兼之其对薛向言听计从,这不等于是将绝世宝剑交付到了薛向手中。
老对头的用意何在,姜朝天不会考虑薛向和安家人的情分,单从政治利益的角度考虑,便尽够了。
姜朝天道,“爸爸,丁叔可不是外人,他的事就是我的事,再说,这事也不违反原则,您真得使使力气。”
然,岭南身为改开的桥头堡和试验田,在中央的份量,一日重似一日,更是极易出成绩的所在。
宋恨日深的时老真传,老成持重,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,听得安在海飞升,也不过说了句不简单。
丁世群道,“首长那里,我自会厚脸去说,歌洋首长,你也知道我最近的状况,实在有些愧见首长,还得您多多提点。”
彼时,丁世群在明珠的副手胡黎明,此前不过是岭南下属一个彭城市市长,却能一跃而成明珠副市长,足见岭南也是出干部的。
姜歌洋站起身来,道,“朝天,陪我去迎迎光真同志!”
“好吧,世群的事情,我会放在心上,回头我找个机会,陪季老好好聊聊。”
“世群就是急性子,沉不住气不行啊。”
他怎会不知郝昭缘何独问自己,谁叫如今,他正和安在海搭班子呢。
这座宅院是时家新起的,什刹海支流疏浚后,玉泉山和海子临近地带,便成了山环水绕,且又靠近大内的宝地。
那位安书记才不压人,能不服众,短短几年,走到几日地步,显然,是那位老对头在背后出了死力的。
众人方在老爷子书房落定,时剑飞便急声问出。
很普通的履历,除了两个关节点。
姜朝天沉吟片刻,说道,“如果可以,我建议丁叔去岭南!”
政局之位不可求,身为央校常务副,对各省至尊,还是能勉强俯视的。
此外,今次松竹斋之变,也给了姜朝天极大的警醒。
原本,听说安老爷子不行的时候,他的情绪还是挺轻快的,待得弄清了究竟,听闻安在海要登上云霄,霎时,他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郝昭是时老爷子的女婿,时国忠的美妇,时剑飞小姑夫,一直在财政系统,早两年是财政部某司重量级司长,去年刚提到财政部副部长,位高权重,显赫一方。
一次是,光真同志从副部到正部的跨越,光真同志写了一篇很有新意的敢于专利申请的文章,上了内参,以此进入最高层视线,完成了从副部到正部的关键性跨越。
换句话说,安在海便是薛向给自己祭炼出的一把绝世宝剑。
就在姜朝天父子迎接光真同志的当口,沿着姜家门前柏油马路西行两公里的另一座近海大宅内,也在进行着一场高级别的家族会议。
刷的一下,丁世群眼睛亮了,暗暗盘算一番,真是再满意也没有。
他到底有自知之明,央校常务副道岭南一号,实在是顺理成章,绝不算升迁。他还有季老这尊大佛依仗,若是动迁,阻力当不会太大。
可今次,光真同志怎会到自家来拜访,奇哉怪也!
同理,丁世群人品学识或有不足,又有什么关系呢,其人能做到如今的位子,本身就是一柄犀利宝剑,若经祭炼,即便不能成为安在海那样的绝世宝剑,也必是绝大杀器。
说来,姜朝天也是从安在海处得到的灵感。
姜歌洋道,“世群,咱们喝的是茶,不是酒吧,你怎么说醉话,你有情况,得赶紧向季老汇报才是。”
早些年,和丁世群结交,不过是因为丁世群季老秘书这层显职。
说罢,又对姜朝天使动眼色。
姜歌洋应承了下来。
丁世群眼下的职位,就注定了此人值得大力气拉拢,栽培,不为别的,就为十年之后,能和薛向有相抗之力。
岭南如今并没有后世在共和国诸省中领袖群伦的风采,较之姜浙,尚有,便是辽东这老工业基地也能与之并驾齐驱。
郝昭自然知悉这番根底,因此才拿话点宋恨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