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旁观者,他实在屡不清方才那一幕里的层层纠葛。
吆喝一句,薛老三晃着膀子,便踱步过去。
张处长怒道胃疼,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刘主任脸上。
“慢来,刘主任,这被褥被无病同志弄脏了,记得叫他洗干净了还我,他的被子我就先用了。”
蠢货一般的薛向,以为傍着个姓刘的,就如何鼎鼎了不起么,难道他就不知道姓刘的在党校,就是仆役一类的货色么,他张某人才是真正的党校大佬啊。
尤其是霍无病这种牛皮哄哄,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家伙。
“薛向,你好……”
刘主任浑身白毛汗唰唰直落,简直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。
摄于他的雄威,刘,薛二人皆未言语,架着霍无病便出门去了。
如此人物,堪称俊杰。
他陡然想起了方才被这姓薛的打住肩膀,嘴巴忽然不能说话了,更诡异的是,姓薛的遮住他身子,假装自己说话,竟然说得惟妙惟肖,难辨真假。
一个胆大不要命的浑人,威胁他有球用。
毕竟,能来此地的,绝无蠢货,而在方才那种困难场面,全身而退,还大占上风。
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,姓薛的怎么就这么恶心,他刘某人进门后,一句解释没得及出口,就被这姓薛的自说自话化为了保护伞。
不成想他话音未落,薛老三便要到了近前,伸手搭在了他肩膀上,叫他后续的话根本出不得口来,“刘主任好!”
所以,他再在关键时候冲出来,告诉姓薛的,床铺安排错了,让他换床,这样,他自己便是任何责任也没了。
这会儿,挨了巴掌,却不得反击,心中却是委屈到了极点。
怒极攻心,张处长也顾不上什么文人体统,官员威仪了。
“啊,张处长,无病同志,哎呀呀,怎么,怎么,啊呀呀,你大胆,大胆,薛向,你疯了,疯了……”
这种人要和夏老扯上关系,的确太是容易。
说着,薛老三用脚挑起地上的被褥,甩在了被刘,薛二人架起的霍无病的身子上,将他整个人都蒙住了。
张处长恨毒了刘主任!
而是他对霍无病这种衙内的脾性,了解的实在是太透彻了。
“多谢两位老兄的分析,和方才的仗义执言,有道是,发昏当不了死,天塌了当被盖,管他娘的!当然了,我还是相信大多数党员干部的党性原则的,这里可是央校,不是任由谁为所欲为的!”
却说,薛老三一句话罢,刘主任心中的悲愤转瞬化作惊惧。
可以说,如今的边疆,基本就是夏老一手解放,底定的。
薛老三对他的分析深以为然。
的确,方才发生的一幕,实在是有些挑战他的认知。
方一触手,他便暗自叫好。
堂堂党校,大打出手,殴昏学员,误伤校领导,威胁校职工,这桩桩件件,可谓是开了央校的先河。
薛亮忽然跳出身来,上前抱住了霍无病的双腿,连同刘主任合力将霍无病抬了出去。
崔原则亦道,“方才那位张处长走的时候,提到了夏老,如我所料不错,那夏老恐怕是咱们央校的一号,试想,若非如此,区区霍无病焉能如此嚣张,也不会由校党委办公厅综合处的大处长亲自提绳拿被的前来相送。”
这不,薛老三方以踱步,张处长挠丫子就跑,边跑还边喊道,“刘能,我提醒你一句,霍无病同志是夏老的晚辈,再敢有半点对他不起,你自己掂量着办!”
薛老三这才明白,明明党校就提供了学员的被褥,姓霍的为何还要自带。
彭春,崔原则相视一眼,均苦笑不已。
此等人不算为所欲为,猖狂妄为,这世上还有人当得起此等评价么。
他惊惧的是,姓薛的胆大包天,再有了这两种手段,就像姓薛的威胁的这般,要再给他刘某人头上扣屎盆子,实在是太简单了。
“好哇,敢打刘主任,我跟你没完。”
让张处长和霍无病深深地误会了,天下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儿么!
挨了一巴掌,刘主任捂着胖脸,倚在扶梯边,大口喘气,白眼直翻。
“刘主任,我来帮你!”
“张处长,您听我解释,都是误会,误会啊……”
其实,霍无病的身份他早就知道,谢处长那边早交代过,要他关照好霍无病。
血性发作,自然是抄巴掌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