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同志话至此处,许多同志都不由自主朝那空着的座椅瞧去,暗忖,因果原来在这儿,看来那个小邱危险了。
就是这么间平凡的堂屋内,此刻却聚集着整个共和国的最上流人物。
邱跃进心中无有半点恐惧,因为,薛老三的事儿,真不是他干的。
“而经过刑侦专家勘验现场,推测当时的情形,也大抵如此,薛向从高空坠下,一路坠断无数树杈,最后坠在了地上,饶是有树杈缓冲,但因坠势太急,还是摔了个奄奄一息。”
邱跃进一语未罢,脑袋忽然一重,被左边的彪形大汉,直直压在了先前他耀武扬威的办公桌上,邱跃进方要张口,一直冰冷乌黑的枪管便插|进他嘴来,凶狠的动作,立时磕掉了他一颗门牙。
薛向死了,这件事要么定性为意外,要么定性为他人对薛向实施的阴谋,报复。
是以,由南方同志来汇报,于情于理,最为合适。
就在邱跃进心中自信无比的当口,一道惊雷降下。
全身几十处骨折,内腹脏器多处破裂,奄奄一息,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十多个小时,苦肉计没有玩儿到这份儿上的,这得脑子有多蠢,才会如此玩。
而薛向若是没死,或者只是受了比较重的伤害,那就有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往苦肉计方面思忖。
除了这中间的八张桌子,围成了住会议室外,沿着大门的两条门线,一左一右相对着各排了九把椅子,这两排椅子倒是坐满了人。
随便一位跺跺脚,整个共和国都得颤上几颤,尤其是内圈那七张椅子上的老人,任何一位都有“一言出,而天下兴”的力量。
“飞行员死于撞击,飞机撞上大树后,机头基本损毁,而后因为电路原因,引发了起火。而薛向因为坐在后舱,可能飞机失事前,飞行员打开了后舱,薛向同志可能在最后关头跳落,没有随飞机一道撞毁,可能因为这样,才保住了一条性命!”
既然不是自己干的,他邱某人怕什么。
他确信这是薛家人的报复,狗日的薛老三死了,薛家人发狂了,找不到正主儿,来寻他邱某人出气来了。
其中,最重要的便是薛向缘何未死,说了个通透。
是啊,老薛家不顾一切出动部队了,起岂非是疯狂到了极点,通常什么人才会如此疯狂,自是那时日无多的亡命徒。
南方同志道,“诸位首长勿急,听我慢慢说。找到失事的飞机后,调查组便火速进入了德江,封禁了薛向办公室和家宅,对薛向所有的物品都作了点验,希望找出些有用的线索。结果,还真找出些蛛丝马迹,其中有本薛向同志,来德江后,记录的心灵随笔,有私事儿,也有公事儿,更有些儿女情长,这些都不重要,其中有一点,随笔中着重点了,他对云锦书记邱跃进的看法。在薛向的自述中,他很苦恼邱跃进缘何源源不断地针对自己,从火电厂项目上马开始,尔后,又在随笔中写了,一次他去找邱跃进沟通,询问对立的缘由和寻找和解的可能,可是遭到了邱跃进的拒绝和嘲讽,甚至还有威胁。”
每每这些令人尊敬的老人聚集一处的时候,这个国家总会有重大的法令和文件出台,进而影响整个国家。
堂屋不大,二十多张阔椅排开,显得很是紧凑。
若是前者,那就皆大欢喜,若是后者,那问题就严重了。
青年将官抬手敬礼罢,大手一挥,一名压着邱跃进的彪形军汉,伸手在他脖颈间用力一暗,邱衙内便晕了过去。
邱跃进惊怒交集,心中怒火烧起三千丈。
从这个角度上讲,薛向导演苦肉计的可能,完全排除了。
玛丽隔壁的,老子忍,忍,看你狗日的能猖狂到几时!
话至此处,却被老首长打断,“从飞机上掉下来,人没死,这里需要重点解释,违法物理定律了嘛。”
“当然了,饶是如此,薛向浑身的骨头,有二十几处骨折,内腹脏器,多处破裂,找到时,已然奄奄一息,就剩了一口气,现在已经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了十多个小时了……”
南方同志知晓,这是自家父亲,再给自己补漏,毕竟,这一段,他不说,别人还真不好问。
会议,不,案子,讨论案子的第一步,自然是熟悉案情。
见得二人进门,先前冲进来的领队模样的军官,赶忙步上前去,冲二人敬礼道,“报告二位首长,行动目标业已抓获,请指示!”
将官看了看威严中年,后者冲他摆摆手,将官转过头,冲青年军官道,“将人严密看护起来,挂专列直奔京城,务必将人安全交付专案组。搜查邱跃进办公室,宿舍,以及所有留宿过的地方,搜查所得的所有东西,都封禁起来,一道交付专案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