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位国术通神,超越古今的大能,就这样死了,除了憋屈,还是憋屈。
忽地,他陡然醒悟过来,拼命摇起了电话,待得啰啰嗦嗦狠狠分析了一通,才放下心来。
“我还没说出格子丑寅卯,你就先分辨开了,小邱,这个素质,是过不了上面那关的,你自谨。”
邱跃进像是打了鸡血,蹭地将散倒在地的柜子掀了起来,抢过电话便道,“不是我干的,蔡书记,天地良心,我怎么可能想到要用那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同志呢,您多虑了!”
“难道不是?”
时剑飞更不信幸福会来得如此突然!
韩八极关上门的响声,终于将江朝天、时剑飞二人从深深的震撼中惊醒过来。
“什么意思,江老弟,有话你直说!”
“妈勒个叉的,装叉的神机妙算……”
邱衙内正高兴地没着没落,电话响了。
“不是!叔叔,真不是我做的,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信,大可让人去查,我有那个本事,去安排那等杀局么?叔叔,你要是还不信,我可以拿我死去的父亲的名义发誓!”
蹭地一下,时剑飞窜到江朝天近前,拉着他手道,“我说你是怎么想的,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,别的玩笑开得,这种玩笑可开不得……”
当年国术大能程廷华好歹是保家卫国而死,死在了洋枪队上,可叹薛向一身本领,竟然就这般随风逝了。
的确,老菜帮子装叉装得实在是惹人烦,但有一点是说对了的,该擦的屁股得擦干净了,要不然那就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,不是屎也是屎了。
这关头,邱衙内还哪里有心思接电话,恰好这电话就在他躺倒的柜子下边,电铃声,似乎一声比一声刺耳。
念头到此,江朝天脱口而出,“莫非是邱跃进!”
真是天降祥瑞,神光护体,简直就是心想事成嘛。
做完这一切,邱跃进的心里终于稍稍安定,不曾想,电话又在这时响了起来。
他自己何尝不也是震撼到了极点!
但八年前,前后也见过几次,每每远望,对方的气势越来越淡漠,颇像是进了返璞归真之态。
……
出乎意料,韩八极并没有什么痛快的感觉,反倒为国术界丧了这么一位绝顶大能,而心生哀痛。
就此引为憾事,并勤修苦练,希图能逆转报仇,夺回宝剑。
至于什么部长风度,在这一刻已然被踹飞了天。
邱衙内将手伸过缝隙,将电话剥离了底座,还不待他言语,里面便传来蔡行天那久违的声音,“小邱,是你干的吧?”
果然,邱衙内抬出了死去的老子,电话那头的邱鹏举狂躁的气息,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责怪蔡行天的同时,邱跃进自己都没意识到那股从骨头里散发的寒意。
被江朝天盯得有些毛骨悚然,时剑飞收敛了兴奋,望着江朝天道,“江老弟,你盯着我作甚?”
再后来,偶遇了国防军中的两大高手张卫东和陈太忠(薛老三冲击吴家时,交手的两大高人)。
“废话,当然不是,我时某人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!”
好一阵喝骂,电话那头的暴雨方才止住,却又唤作了惊雷,“邱跃进,你说,到底是不是你做的!”
韩八极话音方落,江朝天,时剑飞一左一右,各自朝着房间的两部电话机奔去。
“时主任,你的胆子啊,可真是!”
几分钟后,两人各自挂了电话,皆隔着十几米的大厅,呆坐在沙发上,久久默然,不言不语!
要不邱衙内怎会高兴得要发疯,自觉是上天都在眷顾着他,怕他担风险,自行让薛老三玩完儿了。
韩八极知晓这二位心中的震撼。
而江朝天深知时剑飞对薛老三的怨念,且知晓时衙内的本领。
如此,眼前的这位时衙内,在江某人眼中,正是那种既有作案动机,又有作案能力的家伙,将之列为最大嫌疑人,实乃顺理成章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邱跃进方要跳了脚的分辨,蔡行天又说话了,“别急着撇清,我信得过你,但不代表别人信得过你,不管你做了什么,或者没做什么,该擦的屁股赶紧擦干净!”
有了方才遭遇,邱跃进本不欲接,转念一想,蔡行天这老帮子都如是想,那远在京城的大人们……
江朝天默然,随即一想,时剑飞断不会如此愚蠢。
随手关上大门,韩八极决定寻个没人的地方,买上几瓶茅台,两斤猪头肉,好生祭奠这位曾经的对头,绝顶的国术大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