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老三道,“时主任……”
是以,这年月,这种在后世土到掉渣的喇叭裤、蝙蝠衫,却是流行至极。
从这层渊源上讲,对时剑飞,薛老三是有必要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尊敬的。
其中一个钉着耳钉,隐在几乎披肩的头发里,晃荡着脑袋时,那银色的耳钉依旧显眼。
唯一正常的是站在最前面的高个儿,一身宝蓝色的西服,也极是扎眼。
虽然他自以为隐藏得极好,其实,以薛老三的感知能力,能清晰得窥察到,这会儿,这位时主任的气血已然翻腾地不成样子。
退一万步讲,即便不是中山装,也绝不至出现喇叭裤,耳钉这种奇葩物件儿。
对江朝天,薛老三从儿时就公开得罪过,两人算是早戳破了面皮。
因为,至少在明面上,时剑飞从未作出过有损于他薛老三的事儿。
另一方面,他时某人自视极高,在他看来,他肯以兄弟称呼薛老三,薛老三必定乐意接受。
“飞哥,这人是谁啊,同事?”
朦胧诗横扫天下,流行音乐卷起青春风暴,引进的各式热播电影,电视,总能最快的掀起新的流行浪潮。
他薛老三的话,在明面上可是半点问题也无。
果然,时剑飞话音方落,四人脸上齐齐现出惊容。
他是真没见过薛老三这号的,他娘的,阴损的词儿,人家是张口就有,而且是怎么阴损怎么来去,气死人不偿命。
如果要翻译薛老三的话,那就是“小二,你下去吧,大爷我这儿不需要你伺候了,有事儿我叫你!”
薛老三若真存心气起谁来,那绝对有将人气死的可能。
却说,薛老三正愣神间,时剑飞已然开口了,“来得正好,我给你们几位介绍介绍,这位是薛向,别看着年纪和咱们差不多,人家如今已是德江市副市长,副厅级干部,最了不得的,这位薛市长还是国庆观礼礼宾,能在明天登上承天门楼的。”
除非是时剑飞不讲道义,先跟他薛老三过不去。
只要薛老三一声“剑飞大哥”出口,那他时某人就可以堂而皇之以大哥的身份,拿捏薛老三了。
可偏偏薛老三言辞间毫无漏洞,他时剑飞身为那位办公室的副主任,此次正是接待办的主要负责人之一。
而魂穿之后的薛老三,搜寻回忆,侦知这段记忆,重新挖掘,才又复得的。
“好好,老三啊,不,薛市长啊,咱们以后就公事公办,私事也公办!”
可偏偏时剑飞似乎极看重两人之间这根本不存在的关系,处处弄得薛老三难受。
但各自时下在京城的主要人际关系,和人脉圈子,也都是从昔日顽主圈子衍生出来的。
而因为薛安远长子,也就是在那十年死去的大哥薛破虏的关系,薛老三和时剑飞有种无法立时割舍的渊源。
原来,根源不在服装不对,而在于穿衣的场合不对。
却说,薛老三招呼过后,又听时剑飞呼唤,他本待不理,哪里知晓,这家伙竟追上前来,薛老三只好止步。
堂堂时主任哪里受得了这个。
那他薛老三大可随意施为,放手反击。
最后的结论,还是歌照唱,舞照跳。
这种喇叭裤,耳钉男,在寻常的乡镇,县城,或许还是罕见,但在祖国首都这流行风暴的中心,便是严打也不曾将这些流行元素剿灭干净。
因为相比江朝天,显然,时剑飞有许多薛老三必须顾及的地方。
这下子,时衙内就接受不了了。
“噗嗤!”
时剑飞笑着道。
奈何薛老三根本不给他这机会。
即便是双方明里,暗里碰撞过几次,但明面上的遮羞布,时剑飞维持得极好。
的确,时大主任的确愤怒已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