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这算入仕,他雷小天当之无愧算是几位老兄弟中,仅次于薛向,入仕最早的了。
说来,封衙内对挨收拾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,正如薛原所说,他是有些庆幸的,庆幸的是那位薛叔叔没跟自己一般见识。
这回,他封某人惹得可是那江大少见了都得装小鸡崽的传说中是薛三哥,不被放一管子血,他自己心理这关都过不去。
听说是老爷子发话了,康桐年纪太轻,虽有战功,还须堪磨,幸进太甚,反倒不利于成长,不到三十岁,肩头上的牌牌就别指望再换了。
然,他也实在清楚,若是三哥在场,定然不会任由他唆使人动手伤人,这夏家大妹电话一打,他少不得得挨顿训斥。
然,随后的酒宴上,便明显看出了味道。
对这种人物放出了“认打认罚”的话,能没点儿动静儿,那实在是不正常了。
这两位,一位是昔年顽主中的老实嬷嬷,有名的眼高手低干咋呼的家伙。
关键谁叫他薛老三交游广阔,在京中尚有一众故旧呢。
上次和孙前进等人通话,问及康桐这闷葫芦的近况,雷小天险些没惊掉下巴,康桐康大队长的肩章已然换成了大校。
“罢了罢了,妈的,真扫兴!”
当时,听到这消息时,便连心理已经老成得快要衰老的薛老三,也忍不住捧腹,但因他实在不能想象一肚子坏水、闷骚到了极点陈佛生登上三尺讲台,到底会讲些什么。
而春节返京,薛家又太过喧闹,是以,往日,不论是他想和以前的老兄弟们相聚,还是老兄弟们想来寻他,都是多多不便。
“玉真妹子,你甭管,有些人就是欠收拾,不懂规矩的东西,我这是教他做人,我三哥就是好性子,若是撞入别人手里,这家伙小命儿都得玩完,你看热闹就是!另外,还有那个姓赵的,老子他妈的最恨汉奸,看看死了没,没死再揍一顿!”
当然了,他薛老三堂堂正正回来,也没偷谁更没抢谁,原也用不着偷偷摸摸。
昔年,众人聚宴,各人可谓言笑无忌,喝酒猜拳,百无禁忌。
有薛老三这个总核心在,大家的际遇便是想差也差不了,不说别人,单说这雷小天。
饶是如此,康桐的逆天际遇,也足以让一众老兄弟艳羡到瞪瞎了眼。
大校啊,这可是正师级的待遇,按照孙前进的说法,康桐的那个特战大队完全就是个野战军的编制,里面各式没听说过的机构林立。
至于阴京华,那就更有意思了,这位算是将兴趣演变成了职业,另有一番造化。
夏家大妹性子终究良善,自不愿因为自己,又闹出天大事来。
康桐就不去说了,赫赫战功,外加进了三哥的根据地,升迁速度只能说是扶摇直上,如今依然是军中特战专家,军委直属利剑特战大队大队长。
睹人伤怀。忧思骤发,从不醉酒的薛老三,这天醉得很厉害,虽不曾呕吐,但在酒桌上就不省人事了,当夜怎么回的家,也不曾知晓。
夏家大妹丢下句“说好了,不许打人”,招呼马尾女郎一句,低头就从人海中穿了过去。
没发着威,薛原二百五脾性又犯了,瞪着夏家大妹道,“不老早跟你说了么,以后有什么事儿跟我讲,有哪个不开眼的惹你,打个电话就完事儿了,每次都三哥来高射炮打蚊子,闲的啊,要不这样吧,干脆我给你派个人,每天跟着你,总行了吧。”
像薛叔叔那个等级,已然近乎于传说。
雷小天如今也坐到了东城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位子上了,成了实打实的副处级干部,警界新星。
“薛原哥,薛大哥都不跟他一般见识了,你要是自作主张,我可告诉薛大哥你在这儿打人了,看他管不管你,信不信我现在就给薛大哥打电话!”
一早醒来的时候,小晚和小意已然杵身边了,小晚正往脸盆里浣洗着毛巾,小意正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二米粥,在一边站了。
平素,他难得返京,便是返京,也必定有要事,是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那个赵杰虽然可恶,终归已然受了教训。
夏家大妹万不肯如此。
总的说来,薛向昔年的这帮老兄弟算是各有际遇,各个不凡,尽接成了这个社会各个阶层的上流人物。
而封衙内早就失去了暴打赵杰的张狂,委顿地立在原地,脸上十分灰败,听到这边薛原要来教训自己,他也不遁逃,似乎已然被灭掉了精气神。
在老莫要了个大号的包间,十好几位亲近兄弟,并作一席,聚在了一处。
话说回来,圈子有时候还真就决定了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