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道虔伸手分了分茶,乐呵呵道。
“周书记,非是我跟你开玩笑,眼下,我是真没办法了,老话说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我实在是没辙了,我看咱们还是向省里求援吧,凭着挨蔡书记一顿骂,无论如何我也得把钱要下来!”
须知,德江是新地改市,而这地改市,凭的不是别的,正是这经济先发。
说来,周,黄二人相处不过半月,期间没任何大矛盾爆发,不自觉中,二人就成了对头,这便是权力的魔力。
话至此处,孙明已然确准了黄思文在吹牛皮,且把牛皮吹上了天。
念头一开解,黄思文彻底松快了,两个人扛担子,到底比一个人扛来得轻松,就算扛不住,被压死了,总归有人陪葬不是。
“啊,噢!”
“孙哥,咱就先谈到这儿,晚上咱们迎仙楼见,我得先去找咱们的周书记,好好掰扯掰扯。”
而此人如此浅薄,届时,黄,孙联盟结成,他孙某人的话语权,岂不是要大大增加?
黄思文脱口道,“没说什么,无非是些检讨的话,说自己今天做得过了。”
黄思文哈哈笑道,“是,是!我失言,失言,没说的,晚上我罚酒三杯……”
“正是!众所周知,云锦账面上数千万,只须稍稍周转一下,咱们这个荒年就渡过去了。”
孙明不愧是老狐狸,一番话道出,如一道大餐,入得口来,滋味十足。
方才,孙明一句点化,黄思文豁然开朗。
黄思文大包大揽,继续玩着这促狭游戏,真有些乐此不疲了。
熟料,他一句问出,孙明无动于衷,怔怔发愣。
试想,若是在德江方完成地改市的大背景下,向省里求援,省里怎么想,怎么想你周某人这个掌印书记。
这姓黄的如此稚嫩,岂不正好,其人虽有蔡行天做靠山,但凭这稚嫩手法,定然扛不过周道虔,如此非需他孙某人做盟友不可。
孙明道,“方才白部长确实向周书记汇报组工来着,周书记也问了我的意见?”
“那书记说怎么办,我是真没办法了!”
孙明道,“确实是难为市长了,不过,市长听我一言,眼下这事,急是急不来的……”
“书记说得自然很对,不过,守仓库的太过难缠,方才我早去缠过了,空手而归,要不书记您去试试!”
凭什么,我黄某人要被你周某人吓住。
说着话,黄思文重重拍着巴掌。
闻听黄思文此话,孙明便知黄思文对周道虔间隙已深,而这正是他想要的。
黄思文吹别的牛皮,还罢了,竟然敢说警告过薛向,没事儿了。
说话儿,孙明神秘一笑。
孙明瞅准时机,挑起话题道,“市长,我瞧您从薛向那儿回来,脸色不好,莫不是还和薛向谈了别的,聊得不太顺利,要我说啊,薛向同志的性格实在太另类,跟他沟通,是个困难活儿啊!”
“市长大人诶,你这玩笑可开大了,什么杀呀埋的,谁敢这么对你?”
孙明慨然应诺后,黄思文又挑起了组工的话题。
当初,他被周道虔一句“实在不行,只有向省里求助”给拿住了。
和薛向交锋一场,黄思文本就憋了一肚子话,这会儿孙明撩拨,加之二人正老哥老弟叫得热乎,黄思文一腔苦水,找到泄洪口,立时倒了个干净。
原来,方才黄思文言说就孙磊之事,已然警告过薛向,目前已经没事儿了,此话方落,便引起了孙明的怀疑。
孙明话没说完,便被黄思文抢断,“我是不急,可是钱急,市计委,财政局,公安局,都快瘫痪了,能不急嘛我!”
“急是当急,可总不该市长你一个人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