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老三石破天惊。
江方平虽不在云锦任职,可谁都知道他在薛书记跟前的大总管,赵明亮屡次亲近不可得,好容易他手下的管委办掌握了几辆桑塔纳的分配权,便特意拨出一辆给了江主任代步。
是以,云锦就集中购买了近十五辆桑塔纳,和二十来辆绿皮吉普。
此次人代会,尽管人家做了小动作,薛向却只有干看着,他不能做任何动作。
戴裕彬极度不满薛向的充傻装楞。
近来云锦账户财政丰|满,老百姓普遍免税,得了好处,干事儿的干部也不能冷落。
须知,这是人大选举,在共和国的政治版图上,人大从来都只是橡皮图章,但是这个橡皮图章却有着至高无上的尊严。
“哦,你们在说这个啊,这事儿跟咱们有关么?”
薛老三愕然,不待他开口,卫美人迈动长腿,袅娜地去了。
说话儿,卫兰当先朝湖边行去。
薛向这一问,算是问在了点子上。
两人在相隔五米左右的位置站定,薛老三凝眸抽烟,卫美人对湖观景。
半个多月下来,他没召集过众人开会,为的就是怕见卫兰,平素也从不去云锦人大视察工作。
“怎么说是被挤没的,人家哪一点不符合组织程序?”
良久,卫美人出声道,“市人大常委会的结果,我知道了。”
沉默了不知多久,性急的戴裕彬忍不住开言道,“首长,不能再等下去了,咱们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今次,江主任便驾着这辆车,火急火燎来寻薛向。
“首长,咱们现在该怎么办,人代会明天就召开了。”
桑塔纳挺新,也挺舒适,原本,德江范围内,除了周道虔,外人不够格儿坐的,江方平缘何能坐上?
对这绿波芍药一般的女子,此前,他是愧疚多多,如今,他说不清自己到底爱有几分,欠有几分,不敢接近,是怕接近了,给的只能是伤害,不愿远离,是远离了,就再也看不到这绝世风情。
原来,这辆车,是隶属于云锦管委会办公室小车班的。
“首长,他们这么干,简直就是玷污党章,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拉帮结伙,搞打击报复么,首长,我建议咱们立即向中央反应!”
如今,再见卫兰,他是五内陈杂。
戴裕彬慌忙奔下车去,掏出钥匙,便将门打了开来。
薛老三怔了怔,只得硬着头皮跟行上去。
戴裕彬方将薛向扯上车来,便梗着脖子道,“姓孔的真干了?常委会的老头子们也都通过了?难道他们眼睛瞎了么!”
又骂了好一会儿,二人猛地住嘴,这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对,最该生气的首长,却是半晌也没开口,看上去冷静至极。
江方平冷道,“反应什么,有什么证据?选举不过,就要反映,这是什么性质!”
的确,这家伙方才根本就是在走神,满脑子想的都是卫兰离去时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是以,薛向的注意力,造就被这后续的选举所吸引,早在周道虔突如其来入院,他的警惕便提高到了顶点。
是以,眼前这哑巴亏,薛向是吃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