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,心中涌起一阵惆怅,那窈窕秀丽,美绝惑绝的影子,在他脑海里不住起伏,摇曳,令他悠然神往。
可偏偏今次,他有些心神不宁了,不,简直有些心慌肉跳了。
“首长,您起啦!”
驰骋一天,薛老三也有些累了,索性开门见山。
“首长,您说这话,我可当炫耀听哦,说句不恭敬的话,我平时跟您走一块儿,都不敢太靠近,怕别人把您认作我大哥,您要是老,那哪里还有青年领导哦!”
而是,今天便是那位薛书记兑现赌注的日子,赌局在今天定出胜负。
你情我愿,这合同签得自然顺遂无比。
天阴沉了,疾风骤起,吹得湖水声波,树摇荷摆。
薛老三也不阻拦,任由这帮人叽喳,他这无招胜有招,甚是好用,方才对付客商见效,此刻,对付这帮吸血鬼却也得力。
如此,一夜纠结,李星雨根本无法入眠,天刚放亮,他便早早起了,好在德江胜景非是浪得虚名。
“诸位不必担心我放空炮,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给大家解决问题的么,前面的事儿,咱们都略去不提,直奔重点吧,就谈这个钱是怎么给法儿。”
李星雨忽然朝窗边左侧移动了脚步,身子更是探出窗去,伸出脖子远远眺望,分多钟后,才将大半探出窗去的身子,收了回来。
眼见天上真掉了馅饼,底下这帮人真是欢喜无尽,脑腾腾,简直忘了体统。
钱,真是个好东西,老话说,瞎子见钱眼睁开,瘸子见钱站起来。
叶赫重重拍了自己额头一下,惊道,“首长,我听说昨天下午,那百来号外商,全离开德江了?”
当然了,虽是代工,薛老三也会谨记保密配方,严把质量关,不能让蜀香王载到在生产线上。
“怎么给?这话问得稀奇,自然是贴牌,别忘了蜀香王可是集体企业,不是哪个个人的,省里说贴牌,自然就听省里的,你薛书记也是党的干部,下级服从上级的道理都不懂?”
“安静,安静,诸位别急,红口白牙,不如白纸黑字,咱们把约定落在纸上,事后若谁反悔,也好有个凭证!”
其实,在李星雨看来,胜负是没有什么悬念的,大势压下,谁能翻转?且区区薛向,不过正处级,原也用不着他这常务副省长太过瞩目。
薛老三道,“省里说贴牌,那自然贴牌,可现在的关键是,省里现在把这蜀香王的事儿,交与我办,自然由我定夺,同志们,咱们聚在一处,是为了解决问题,不是为了斗气,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很艰难,一直要求贴牌,也不过是无奈之举,可同志们想过没有,就是给你们贴牌,又能赚多少钱?”
叶赫心中隐隐发苦。
薛老三不招不架,就是一下,把钱先生顶在头前,可谓无往不破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见得这帮吸血鬼的表情,薛老三便知道计策成了八分,再度祭出钱先生,彻底将事情坐实。
众人闹腾了会儿,不见薛老三接茬,也各自无趣,待得众人声小,薛老三方打开喇叭开关说道,“吵够了吧,吵够了就听我说,我要说的是,先前那位同志,你误会我了,我何曾小看一百五十万,而是觉得凭借各位的能力,和咱们工人兄弟的辛勤劳动,不该赚得这般少。”
却说,薛老三要立凭证,这帮吸血鬼可是巴不得,他们还生怕薛老三言而无信,空口无凭。
李星雨答非所问。
“进来!”
今天李星雨起了个大早,其实,他本来是有睡懒床习惯的,可昨夜他却是翻来覆去许久,也不曾入眠,并非他有挑床的毛病,也不是德江地委的条件太差。
如今若真是代工就能挣到五分,那可比贴牌的利润翻了一倍。
不过,凭窗而立,此处景色,便让人应接不暇。
李星雨轻哦一声,似乎真得才知道卫兰人在德江,接道,“说来,你和卫兰同志,在省委也算是老同志,老朋友了,难得在德江见着,怎么,不一块儿聚聚?”
六千五百万,一瓶一元钱,得生产六千五百万瓶,依靠云锦的蜀香王,就是日夜不息,也得生产到猴年马月,唯一快速铺货的方法,还是举全省之力,依靠代工的方法。
“五分,真的是五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