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老三话方出口,场中众人脸色剧变,谁也没想到这家伙竟是宁折不弯的性格。
薛向道,“曹书记,李省长,恕我卖个关子,有些事儿,有些计策,还真就是说出来就不灵了!”
心结一开,李省长哪里还怕薛向下注,他此刻成全薛老三,便是想彻底将蜀香王攥进手来。
薛老三许出重诺,再度震惊众人。
本来嘛,他曹书记是此次会议的话事人,论级别,地位高过薛老三简直不能以道里计,会上,也确实是充分维护了你薛向。
曹书记到底善解人意,担心当着这么多的面儿,薛老三不好开口。
毕竟,他也知晓此次贴牌蜀香王,必然有损己身风评,若是通过赌注的方式,将这所有权赢到手来,想必能赌注悠悠众口。
他这哪里是在安慰曹书记,分明是在给薛老三其人其行定性。
若非如此,曹书记造就摔袖走人了,等待薛老三的恐怕就是被调整的命运,云锦乃至蜀香王将彻底脱离他的掌控。
“什么!”
李星雨心中亦是哂笑:“小家伙跟我耍手段,也不称称你几斤几两,若不是你背后横着座大山,非连皮带骨把你收了不可!”
一连串排比,李某某将气势雄张到了极点,他本就对薛老三有极大意见,只不过碍于身份,不好开口,如今,寻着机会,自然爆发出来。
……
的确,他所言道理,几乎是场内所有人的共同心声,那就是这位薛向同志又在耍嘴皮子本事,暗里实已技穷。
“薛向,回答问题吧,不仅曹书记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,我也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!”
“曹书记,我想好了,我还是不同意贴牌!”
冰封的云锦湖,在太阳的笑脸下,终于也冷峻不再,晨风荡过,又闻流水淙淙,只有湖面上那大块的浮冰,还在诉说着曾经的寒冬。
突如其来,薛老三一句答非所问,羞得孙明白脸立时充血,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处。
当然了,此刻他嘴上说得疾厉,心中却是欢喜,他不怕薛老三硬顶,就怕薛老三服软。
他可承受不住薛向问上一句“周书记是德江的书记吧”。
可如此必输之局,缘何这薛向还敢下次重注,事出反常,必然见妖啊!
“曹书记,不必惊诧,您可能对咱们这位薛向同志不太熟悉,习惯了就好!”
然而李星雨心中却生出疑惑来,按照眼前的情势看,薛向这个赌注,几乎是必输之局,实在看不着半分胜算。
曹书记本就有心要看薛老三的本事,是否如传说中的神乎其神,此刻李星雨竟也无异议,他自然乐得顺水推舟,道,“行,我就给你薛向一次机会,明日这个钟点儿,你若还拿不出办法,解决不了问题,你可得记得你今天放出来的话!现在,你薛向可以代表省委全权和省内调料企业,以及外省客商作全面接洽!”
周道虔亦是心中欢喜,和活土匪缠斗无数次,唯独今次彻底将其压服,“薛向啊,有什么条件你就开吧,你受了委屈,可别不好意思出声嘛。”
时近初春,蜀中这场近年来罕见的严冬,似乎也走到了尽头。
周道虔得意忘形,殊不知他这鬼蜮伎俩落在曹书记眼里,瞬间将周某人的印象分拉到负值。
巍巍群山,也不再是皑皑一片,如海的积雪,早就现行化去,冰水滋润着干涸的土壤,这青山好似发育期的孩子,几天不注意,似乎又拔高了,到处巍巍峨峨,葱茏一片。
果然,曹书记的脸色也黑了,“薛向,我希望你考虑清楚!”
眼下,孙书记便是如此,旁人不点明倒还罢了,他自己遮自己脸,还觉得能承受。
此次一并赢来,倒省了今后的手脚和口角。
这回,连同志都不带了,显然曹书记心中的不满也上升到了极点。
在场众人,出自德江的是大多数,眼见薛向下次重注,不是没有想开口阻拦者,逼近即便云锦和地位签了合同,财政已然独立,可云锦到底份属德江,蜀香王在云锦,和在德江又有什么区别么,在座诸位德江上层建筑多多少少能从蜀香王上分润些功绩。
这一硬顶,大势如轮,即可开启,转瞬便能将其碾成飞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