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主任请吧,您是领导,您先来。”
而将情况上报地委,可地委有周、孔二人戳着,根本送不走这几位,至于扫这几人颜面,如今的薛老三已经不如何在乎这些场面功夫了。
“蔡处,您这是!”
赵明亮跳脚大骂,双手扶着蔡京,满脸痛惜,“首长,您千万别动怒,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,他有什么呀,就一张嘴。”
严宽报四十五万,这苏全就报四十六万,严宽报八万,苏全又变了九万,似乎不压严宽一头,显不出他苏某人的能耐。
“老苏,你说的我不同意,这姓薛的,你打交道不深,不知道这家伙的邪性,我可是深受其害,对其手段极是了解。这个人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,既然他说了有法子应对,那就一定有法子,七十万对别人来说,算个事儿,对他来说,绝对不难,别忘了,咱们德江最大一笔投资,可就是他拉来的。不信,你走着瞧,傍晚解决农民工钱的事儿,对他来说,也绝对小菜一碟。”
严宽道:“姓薛的当然不是三头六臂,这家伙快倒霉了,实事求是地说,此人不好对付,咱们要跟他斗,需得记住两点,一者,齐心合力;二者,阴谋胜似阳谋。”
蔡京盯着那张比花儿还漂亮的脸蛋,勉强没失去理智。
“都怪姓薛的,欺人太甚,仗着是一把手,罔顾组织原则,什么东西……”
“首长,您这是干什么呀!”
有严、苏二人这番打了铺垫,打定主意要出尔反尔的蔡衙内终于没那么尴尬了,咬了牙,张口报个“十万”,就闷了头,逮着香烟一个劲儿地猛抽。
我了半天,蔡衙内也没“我”出个所以然。
卫兰美丽的秀眉微蹙,满眼的莫名其妙。
苏全反唇相讥,短短几天,为争夺小圈子的话语权,他和严宽的关系迅速恶化,凡是严宽赞同的,他必反对,凡是严宽吹捧的,他必泼黑。
抢点的是严宽,这可是难得给蔡京送人情的机会,反正丢脸是注定的了,能抓住机会送人情,严主席自然不会错过。
他本是要面子的人,更兼心中着实钦慕这冷艳,高贵的卫主任,明知她是激将,偏生在她面前做不出怂样儿来。
蔡衙内报完,赵明亮也不接茬儿了,低了头似死不说话,待李飞卿,陈爱好各自报了个“三万”,“两万”后,这家伙也厚了脸,报了个“两万”,整场会议,至此进入尾声。
“薛书记,张主任,我承认,方才确实是头脑发热了,一看薛书记如此豪气,想着新区的困难,一个冲动,忽略了自己的能力,上嘴皮下嘴皮一碰,就报高了,实不相瞒,撑死了,我也就能拉些小投资,就报个八万块吧。”
毕竟,前者可是要闹上地委会的,一旦闹上地委,今后谁再想被提拔,只要被人拿今次事件一说,什么推荐理由都得靠边站儿,一个连热情都控制不住的人,能当得什么大任。
蔡京扶着黑褐的木墙,弯了腰,胸腔不住高低起伏,宛若破风箱,通红的小脸儿汗液密布,啪嗒啪嗒,转瞬就在木板上滴出一滩溪流。
卫兰道:“我一直很冷静,用不着蔡主任操心,我还是那句话,认三十万,不变!”
好在有卫主任这领导陪绑,且她是第一位作假的,说穿了,他蔡某人作假,也不过是随了他卫主任的大流,那烫手山药,他实在不愿第一个接,最好等这位美艳卫主任过手了,他再接过,这山药许就没那么烫了。
严宽,苏全,赵明亮抢进门来,瞅见室内的摆设,齐齐惊叫出声。
蔡京面红耳赤,继续逼问。
……
“我,我,我……”
“哼哧,哼哧……”
“啥玩意儿?”薛向的眼珠子险些飞出眶去,这可是常委会,这上面通过的事儿,也能胡来?
对蔡衙内,卫美人本就没什么好感,又被这家伙追着问了半晌,早就恼了,哪里还有好话,心念一转,又道:“蔡主任,我都报了三十万,我相信您先前报的五十万,应该也不是因为头脑发热把,毕竟您堂堂男子汉,总不能干那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。”
当然,除去不堪入耳的斗气手段外,苏全最后的分析,还是让不少人暗中赞叹,毕竟主政过一方,短短时间内,就看清云锦的长处和短处。
“练嘴谁不会,你严主席有能耐,方才的会上,就别让大伙儿吃那么大亏呀!”
赵明亮副处,蔡京副科,副处管副科叫首长,其中之恶心,便是昔日的马屁之王严宽都听得眉头大皱,暗呼吃不消。
“卫主任,你可要想清楚后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