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世群也是这天到的京城,连季老那边都没去,就直奔江家来了,且连闽南昨日的报纸都随身携带,就凭此点,江朝天焉能不知道丁世群对闽南之事,必有所求!
更何况,纱厂的改革举措,根本就算不得出圈,只能算作摸着石头过河。
丁世群微微一笑,从身侧的文件包里,抽出一份报纸,朝江朝天递来。
更何况,明珠是何等所在,市长的含金量,未必比不上闽南一号。
这就是黄泥巴落进了裤裆,不是屎,也是屎。
先前,他甚是以为闽南挑起风潮的那位省长,走了步臭棋,以许子干近些年领导闽南的政绩,都荣升候补政局了,这点小风浪根本刮不倒他。
再加上,丁世群素来是好风仪,爱繁华的性子,如何肯舍明珠这天下第一膏腴之地,就闽南这边陲所在。
可江朝天知道,漫长的仕途才刚刚开始,一时的得意算不得什么,且薛老三这劲敌似乎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,绝对值得自己拿出全力应对。
“不对,不对,许子干头上除了闽南一号这顶帽子外,还有顶更重的帽子——候补政局委员,丁世群定然是瞧中这顶帽子了!”
毕竟,按照如今的情势,运作得好,丁世群入局,可能性很大。
江朝天霍然开朗,募地,心中又生出些许恼火来。
江朝天甚至能预见到,将来自己必定会和薛老三来一次火星撞地球般的碰撞!
再者,薛安远根植军中,可是一切政权的根源,根基之稳固,还在江歌阳之上。
正是其中有着此番纠葛,江衙内才兴奋得不行。
江朝天道:“参加那等会议,于丁叔而言,迟早的事儿!”
也正因此,薛老三,才被江朝天视作一生的对手。
江朝天的聪慧,丁世群素有了解,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聪明到此种程度。
由此看来,到目前为之,两人的竞赛中,他江某人占据了绝对上风。
可紧接着,港岛《百姓》杂志原文就刊发了《xx访问记》的全稿,出了内参上的这篇文章,那位被架到火架上,已是不可避免之局。
却说,意识到眼前的这篇报道,关系到生平大敌薛向,江朝天的注意力陡然提高,复拿起内参又盯着看了数分钟,抬起头看着丁世群问道:“丁叔,没发现这里面有薛向什么事儿啊?”
若是许子干在此事栽一个大跟头,那就是对他江某人的最大利好,因为许子干可是薛家阴亲,可以说是和薛家一根藤上的两只葫芦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外人看来,薛家的当家人必然是薛安远,可始终关注薛老三的江朝天,却能清晰窥出薛家的核心是薛老三。
在他看来,丁世群才调任明珠任市长,便是想趁着这次风潮,取代许子干,实在是妄想。
嘴上如是说,江朝天开始想着丁世群今夜造访,到底所谓何来。
细细一想此人生平,如何能不让江衙内嫉妒。
单此两点,江朝天便暗暗对薛向生出自愧不如之感。
“丁叔,日报上,是不是报道闽南国企改革新举措的?”
此人每任职一方,必结怨一方,在越来越讲人脉,越讲和光同尘的官场,可谓是最大的不合时宜,在某些老人看来,这就是不讲团结。
再加上,闽南一号和那位走得极近,虽然说未必是那位那条线上的,可其几次升迁,都有那位的影子,甚至许子干调任闽南这改革开放的桥头堡之一,都是那位的动议。
且许子干和安在海,皆是各自派系中的传承人选,若是将来这二位各自接手派系,再联结薛家,那简直就是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力量。
江朝天关注薛向,自然不可能不关注薛系几大臂助的情况,更何况,如今他江部长是坐机关的,有的是时间。
如今,那位出了这档子事儿,闽南方面纱厂的改制创新,自然很简单就被有心人,往那位身上联系,不断上纲上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