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那间,铁进的脸就红了,“洪察,我草泥马!”
铁进一句“我相信他的本事”,让康桐猛然想起自己那位三哥哪里是什么一般人,担心他的能力,简直是笑话,“咱们也不会乱!铁局长,你放心吧,有我在,保管哪儿都让你去的!”
铁进跟这家伙待一块儿,实在不自在,可就冲方才那句“我三哥”,这个脸他还真不好翻。
可谁成想,铁进话音方落,康桐腰间就哔哔地两声轻响,不待铁进回神,副驾驶座的康桐已经没了踪影!
铁进吐出口烟来,“还是按薛主任的意见办,我相信他的本事,关键是咱们这头不能出乱,要是咱们乱了,薛主任那边就不好弄了!”
可偏生安在海是个眼界高的,刘长胜自然没能如愿。
只是洪察不明白的是,汪明慎和刘长胜为什么要往里挤,本来这件案子,就和他们没多大关系。
二来,用筒子楼,便是一招极妙的声东击西之计,就如眼下,铁进方上楼,获知人被转移了,条件反射之下,想的定然是局里的那几个秘密据点,可殊不知人家就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成功利用了视觉盲点。
其实,这个案子,对专案组来说,已经是铁案了,反正薛向是不可能认罪的,只要在专案组上定死了,就没什么大碍了。
洪察没办法,先是做了会儿费时轮的思想工作,却发现老滑头一会儿问这,一会儿问那,有拖延时间的嫌疑。
铁进不冷不淡地应了句,直觉此人太过猖狂!
洪察紧绷的一张老脸,此刻晦暗无光,再没了上午的那般神采飞扬,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按满了白牡丹烟蒂,盈盈欲露。
不错,薛案发生,到现在,不过短短十数个小时,可却是引起了轩然大|波。
可再难以置信,人都进来了,洪察总不能赶走,他这局长虽不小,可人家费书记可是纪委第一副书记,且兼着监察厅厅长,可不比他姓洪的弱,更何况,薛向是党政干部,犯了错,本来就在纪委监察厅的监察之下,人家杀过来,也是合情合理,谁叫常委会上只通报了案情,让核查,没把专案组的组成定下来。
康桐干净利落地报出的目标!
费时轮搬出这尊大佛,程雪松自然啃不动,更何况,人刘书记确实有权力越过他程某人给费时轮下命令,尽管平日绝不会有分管副书记如此行事,毕竟这有越位的嫌疑,可人家真干了,这口水官司却也没那么好打。
原本,洪察以为这位加入进来,定会搅风搅雨,可事实证明,这位费书记极守规矩,开会时,几乎就不发言,也从不干涉审讯。
果然,经过这数次的会议,他大约摸清了根底。
“与我想的差不多,要是那孙子不中计,怎么办?”
可偏偏事与愿违,专案组内,就是意见重重。
这刘书记何人也,那可是市委副书记,分管纪委、政法,严格算来,不仅是他程雪松的领导,还是他洪察的顶头上次。
当时,费书记突然驾临,洪察是很不满意的,因为在他看来,费书记也是纪委的领导,而这个案子,明显是纪委和政法委合办的,且两家主要领导都走通了,便是那个从严从重从快的决议,他洪某人都收到了,这当口姓费的插|进来,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。
哪知道,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费时轮,这时插了进来,当即就要听孙处长汇报案情。
你道铁进何以如此愤怒,原来地图上的黑点,就在他和康桐眼下所处的位置市局。
“一个小时?”
正因如此,铁进此刻,才如此火大。
按薛向的计划,他铁某人不但得和薛向获得接触不说,还得偷入市委广播室,前者若是薛向没转移,他铁某人做起来,自然水到渠成!
九个黑点,方出现在地图上,康桐便翻身下了车,直奔最近的电话亭去了,数分钟后,又折了回来,“最多一个小时,就会有消息,说说我三哥的计划吧!”
结果,孙处长没说两句,怎么就戳中了费书记的逆鳞,结果,好好一个结案会,愣是给搅黄了。
……
薛案联合专案组第五次会议召开已经有两个半小时了,却没做出丝毫有建设性的决议,仍旧是无休止的推诿、扯皮。
康桐皱紧了眉头,的确,这两个箱子的东西,是他在军工司领出来的,对其用途,知之甚深,要据此,猜到薛向的办法,自然不难。
铁进瞪大了眼睛,只是不信,“康大队,你恐怕不知道,那几个秘密据点,都有警犬,暗哨……”
“西一座,四零一室!”
要说,康桐能找准这盲点,也飞是他火眼金睛,而是做老了偷入敌人老巢的勾当,康桐的经验丰富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