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思来想去,也没什么好主意,因为那边确实拿出了铁证,且他也估算出了敢出手收拾薛向的,也绝对不是了了之辈,他程某人就算想颠倒黑白,助薛向一臂之力,恐怕也是不能。
……
不错,程书记思考的正是薛向涉嫌杀人、强|奸的案子!
程雪松持了小喷壶,一枝一叶地浇着水,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急,显然久思无果,心绪又烦躁起来。
刘国平摆摆手,笑道:“不必不必,我还忙着呢,你是不知道黄市长最近胃病又犯了,住院都一个多月了,段市长看我年轻,所以就把担子拼命往我身上压,这不,现在我一人兼着两份差事,肩上的担子可重得很呐!”
刘国平呵呵一笑,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包,“都在里面,你先瞧瞧!”说罢,便大步离开,未行几步,忽又回头,笑道:“对了,主任说了,香梅居归你了,雪雁也送了进去,老弟你好福气啊!”
话至此处,来人身份不言自明,正是那位刘国平刘副市长!
而进入梦里后,竟然遇见的还是那件案子,醒来后,脑子更是一团浆糊,让他定不住心神。
听刘国平道出“天藻阁”和“主任”,朱颜才明白刘国平为何方才如此轻浮,用时下流行的老话,他俩这叫一起嫖过娼,之间早没什么挂碍了。
以至于让他在遇到极大困难时,往往很难静坐案头前凝神静气,是以,才有了这株常青树移进门来。
但听呼的一下,大门被推开了,一袭白衬衣的薛向,翩翩而来,宛若一把利剑,将洪察已经没剩多少的面皮剥了个干净!
午休前,纪委进驻公安局的负责人,来电汇报说,掌握了薛向犯有强|奸罪的切实证据!
瞅见朱颜面色有异,刘国平笑道:“朱老弟毋忧,天藻阁怎会做这自拆招牌之事,是主任有事,想请朱老弟帮个小忙!”
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他不想掺和进去,却偏偏给扯了进来。
是以,老干部们多会培养兴趣,以对付这种寂寞,是以,或看书,或分茶,或练字,或伺弄伺弄花草,以此,来打发寂寞时光。
尽管如此,程雪松依旧不愿被日渐庞大的薛系视为眼中钉。
若薛向只是普通干部,这真是最完美的结局了,可偏偏薛向不仅不是普通干部,还是那特殊干部中最特殊的几位之一。
朱颜知道刘国平这话的潜台词,无非是那位常委黄副市长要退了,他刘副市长要一步登天了!
“你想我怎么说?”
听了这话,程雪松恨不得把这家伙掐死,当场就在电话里给这名负责人放了长假。
洪察这话说完,他自己脸都红了。
就在这时,朱颜轻轻敲下门,步了进来,“书记,您起床啦,是要红茶,还是绿茶?”。
苏晓岚忽然平静了,因为她知道洪察打得什么主意,无非是想激她,让她拍着桌子,一怒之下,说出诸如“如果薛向两点钟还不回来,我这官儿就不当了”的话来,可惜,跟姑奶奶玩儿这手,你还嫩点儿。
因为程雪松已然猜到这百分之八十是场阴谋,弄不好就是政争,他虽没打算掺和进去,可掌握第一手资料,却是必要的。
朱颜正是程雪松的大秘。
这会儿,持住了冰凉的壶把,面对着这满目苍翠,程雪松的心神终于稍稍宁静了下来,又开始思索这个案子的起源,发展,结局,乃至结局后,会对自己产生何种影响。
其实,朱颜看不上刘国平这种得志小人的德性,身为这个层级的干部,竟还如此轻浮,实在少见!
扛了厚厚的军大衣,带上水獭皮的帽子,穿上大头牛皮鞋,在地上蹦了蹦,身子舒坦了不少,擦一把脸,朱颜打开了大门,便在走廊里站了,吹着呼啦啦的冷风,精神陡然一震,送目远眺,但见苍茫大地,皓皓染白,琼楼玉宇,宛若仙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