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小天一帮人,来匆匆,去匆匆,如秋风过境,眨眼,就把胡香玉这纵横老苏家的母老虎给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。
却说她进去不久,就恢复了精气神,在号子里又开始了撒泼打滚的那一套,还嚷嚷着要给谁谁打电话。
薛向一直在家待到初八中午,原本他初五就准备回明珠的,奈何耗不过他那缠人媳妇儿哀哀婉婉,就这么一拖再拖,直拖到明珠那边来电话相催,苏美人才终于放行。
可派出所是什么地方,可是这个地球位面,最恐怖的几种所在之一,雷所长甚至都不跟她废话,直接把她从单间转到了女监。
……
苏云东也实在是受够了这疯婆子,今天这事儿,老爷子不知道还罢了,老爷子知道了准没他好果子,他真是宁愿胡香玉进去待待,倒非是说场面话。
胡香玉软倒了,雷小天在她鼻息处探了探,笑道:“没事儿,装晕!”
“大哥,算了,让那婆娘进去住住也好!你没见她更年期病犯了,越来越野蛮,看看她把家闹的,我都快烦死了,她在里面待着更好,顺道帮她把病治了不说,我还落一清净!”
谁成想,他刚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归拢,还来不及给小家伙拾掇晚饭,门外便传来了喇叭声。
什么是衙内,这就是衙内,人家说整你就整你,连理由都懒得编,嚣张跋扈,霸气测漏!
铁进瞧见小家伙,笑得老脸都开了花,赶忙丢下手里的两只装了山货的蛇皮袋,从怀里掏出个红包来,朝小家伙手里塞来,“来来,铁大哥给你买书包,祝你学习进步!”
雷小天也不顾众目睽睽,直接叫了此时应该避讳的称呼。
这不,此刻,她心中有万千道理要说,可偏生舌头压根儿不停指挥,张开了嘴巴,死活说不出话来。
他耳朵极灵,听声便知是铁进的那辆小破车,果然,未几,大门便被推开了,来人不是铁进又是何人。
见有此奇效,苏风雪的大姑夫,也就是苏小荷的老公,竟生出了让自己媳妇儿进去住一段的想法。
“算了,老铁,小孩子要那么多钱做甚!”
惊变陡生,不只胡香玉吓呆了,便是苏小荷一帮人也唬得白了脸,方才胡香玉和薛向缠闹,她们貌似是在劝和,内里其实不住煽风点火,巴不得胡香玉闹得薛向没了办法,将那幅宝贝给截留了下来。
“薛向!”
原来,铁进昨个儿就收到组织部干部二处孙处长的私下通知了,说任命文件已经到组织部了,只等到开年的第一个工作日,就宣布,所以这位才忍不住心中欢喜,这两天拼了命的给京里的薛向打电话,要他赶紧回来。
这不,雷小天话音方落,立时三五个老虎皮扑了上去,将胡香玉制服了,眼见着她还要喊叫,忽地,一指五四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,乌洞洞的枪口泛着冰寒刺骨的金属光泽,仿佛若有实质,刺得胡香玉脑袋发晕,嘴巴大张着,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“三哥,给定个啥罪名!”
他手下这帮老虎皮原本就是干这个的,可没什么不收拾老弱妇孺的心理负担,雷所长一声令下,那是逮谁抓谁。
小家伙瞥了薛向一眼,瞧见轻轻点头,立时眉开眼笑,伸手接过铁进的红包,鞠个躬,甜甜叫一声,便奔进房去。
话音方落,他大手一挥,便领着这帮老虎皮去了。
“抓人!”
“随便!”
没用半个月,胡二奶奶的棱角彻底被磨秃,当苏云东来接她时,这位二奶奶哭得那叫一个凄凉,哭完后,就像变了个人儿。
就这么着,胡二奶奶大年初二,就吃上了牢饭!
原来,这三人都凑一堆儿,还真不是赵刚在机场瞧见了薛向,而是小家伙到家后,第一时间给育苗小学的校长黄达拜年时,露的信儿。
“哈哈,我说嘛,我下午那会儿在机场没看错,就是薛老弟的车嘛!”
薛向说的是年前帮铁进争取常务副局长的事儿。
没办法,有时就是这样,很多规矩立起来,总免不了有例外,就拿小家伙收红包来说,也就薛家那些亲近实在客气得狠了,薛向才会准她收。要不然,避让过度,就显得见外了,极容易得罪人。
其实,早在三天前,薛向给陈道林电话拜年时,就知道这事儿落准了,陈道林还隐晦渗透了,此事在会上,他刚起了个头儿,汪书记便一锤定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