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!”
毕竟谁都知道老爷子当年就好这口,那些年,老爷子叱咤风云的时候,没少人往他这儿送东西。
原来,苏老爷子的书房,可是这帮人惦记了许久的神秘地界,便是苏燕东也不曾进过。
“好,好!”
苏美人话音方落,薛老三脸上便涌过一抹红潮,对,他激动了!
说是整理,谁都知道进去干什么,毕竟老爷子的宝贝,他们不曾见过,却是听了个真真。
“聪明!”
“爷爷最好自在,出门一趟,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也正常。”
说着话,不由自主地,苏美人的小手又插|进薛向的臂弯来,压根儿不管此时厅中的睽睽众目。
说起来,胡香玉这帮人惦记苏老爷子的书房,也就是这几年才起的意。
更因胡香玉因未能如愿赴钓鱼台,对薛向产生了极大的看法,当日聚餐,薛向敬酒到这位时,她就对薛向鼻子不是鼻子,脸不是脸的指摘,还是苏美人二叔强行将她拉了出去,一场好好的婚宴,才没被搅黄。
“爷爷!”
苏美人忽然发现薛向右手多了个纯白的卷轴,指着问。
而既然和胡香玉有着这么深刻的一幕,薛向又怎会忘了这位胡二婶。
而现在,薛向已经不愿想这个事儿了,每想一次,就烦乱一次,却又无能为力,还不如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儿!
即使当初见传国玉玺,清明上河图,薛老三也没这感觉!
薛向踌躇半晌,却不作答,他思考的却是苏老爷子口中的“政局”到底何指,以及老爷子为何为问这个问题。
而苏美人也是雅人,薛向方道出主意,她便欣然允诺,还不住伸手来掰薛向脑袋,嚷嚷着问他这脑袋到底是咋长的。
宴会宴请的正是不够资格进钓鱼台的薛、苏两家的宾朋,这胡香玉作为苏美人的亲二婶的,自然在座。
奈何苏燕东、苏云东两兄弟是个孝子,再加上,这帮人也不敢断定老爷子辞世了,生怕老爷子哪天杀个回马枪,届时,谁砸了他书房,他不找谁拼命啊!
到得楼下,老爷子又叫出正在厨间围了围裙、装模作样的苏美人,略略说了几句,便带了棋盘,辞出门去。
“薛向,你对当下政局怎么看?”
说话的正是苏老爷子,一位曾经无比显赫,现在却彻底归宁的老人。
可薛向哪里是需要自己女人为自己挽尊之辈,冲胡香玉笑道:“你是?”
细说来,苏美人十多岁就留洋了,当时这位老人还在家,自小,苏美人就跟苏老爷子亲,后来因为苏母亡故,苏父再娶之事,苏美人和乃父苏燕东的感情早薄了。
分明是老爷子看出了朝中的波诡云谲,又知晓他薛向和两边都瓜葛甚深,担心他这孙女婿一个行差踏错,所以才出言警示。
这十多年,苏老爷子出外游方,苏家人不知计较了多少次,要将老爷子的书房砸开,帮着整理整理。
胡香玉这番话虽然难听,却让苏美人听得心中一动,搭在薛向胳膊上的五根玉葱陡然闭合,悄悄在薛向胳膊上掐了一记。
因为他们知道自家老爷子可能没什么钱,可古董这玩意儿,自家老爷子还会缺么?
苏老爷子正和苏美人亲近,薛向忽然捧着盆栽,步上前来,“爷爷,这是我送您的新年礼物,听风雪说,您爱看书,所以就想弄盆时新的盆栽,放在您案头,可这季节,百花凋零,新花未放,而梅、菊,又显老俗,偶然瞧见外面有从黑河省移植的冰凌花开得正盛,我和风雪寻了土盆儿,给您现做了一盆,祝您身体健康!”
薛向话音方落,胡香玉捂嘴笑出声来,“薛向啊,你不会吧,别告诉我你们薛家清简到这种地步,第一次上老丈人家,就拿这玩意儿糊弄?”
招呼一句,苏老爷子便拉着薛向朝楼梯口行去。
“是薛向和囡囡啊,啥时到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