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,苏美人较了真儿,他压根儿遮应不过去。
而真正的事实到底怎样,只有薛向和那几位明心见性、如仙似佛的大佬们清楚。
“哎!”
因着自家事自家知,他绝不会真如安在海等旁观者那般,认为老首长是因为他那天闹腾的事儿太荒唐,就调他进机关堪磨、冷藏。
若真如此,早些年就该调了,当初的薛老三可不比如今的能闹腾?
再者,他这新姑爷也确实有些特殊!
下面配一条灰色尼龙毛绒保暖裤,紧箍在双腿上的尼龙裤,衬得他原本就高挑的身材,越显笔直欣长,而又不失野性动感;再算上脚上的浅色高跟牛皮鞋,整个人的高度,几乎可以俯视绝大多数男性,隐隐快与薛老三平齐了。
而又因为一次没去过,薛老三心头才越发胆颤。
第一层意思,以年轻人作为全篇论述的起点和根基,无非是薛向再向老首长陈述一个事实;那就是他薛向,就是个小娃娃,无论说对说错,您老都别跟我这小孩子计较。
原来,今天是年初二,按咱们这个民族的习俗,正是姑娘回门的日子。
诸位同坐,一人独去,本就说明了问题。而他和那位一到来,一离去,相隔不过数分钟,有心人几乎是无须费心便能想到,他二人中途必定相遇过。
方才薛向那番话,听着是薛向在插科打诨,拿偷换概念这种小儿科的把戏,在诸位仙佛面前现眼。
“看什么看,又不是没来过,在这儿也待了一年多,还没看够!”
当然,从另一个反面也说明了,如今的薛家,也确实算得上一号人物了。
此时,苏大御姐脸上露出羞涩,一副新承恩泽的女人味儿毕露,薛老三自然看傻。
而这也是方才老首长方提出提议,薛向出言辩驳,几位大佬都各自表情凝重的根本原因。
然而,尽管知道老首长收束自己之提议,虽是好意,却仍让薛向给拒绝了。
念头未落,薛老三便晃身追了过去,几步就横在了苏美人身前,“我说苏老师,咱都是文明人,都是知识分子,能不能别搞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这套?”
由于他和苏美人仓促成婚,老苏家他还一次没去过,而普通夫妻新婚第二天就得回门,薛老三这儿又省了,因为他新婚第二天还在摆酒席。
从昨天晚上,苏美人跟他商量回娘家之事开始,他就一宿难安,一大早哼哼唧唧,折腾来折腾去,就不想起床,为的就是不想去。
行在这郁郁葱葱的林荫古道,闻者松柏林边的苗圃上已然抱冰而发的冰凌花的清香,薛老三紧张的精神也稍稍松懈。
薛老三这张嘴啊,连老首长出的绝顶难题,都能遮掩个风雨不露,更别提哄自己媳妇儿呢。
昨夜新下了雪,洗出一片湛蓝天空,一大早,几乎半月不见的太阳,终于舍得溜达了出来,温温柔柔地挂在当空。
说话儿,苏美人忽然松开了薛老三的胳膊,迈开大长腿,脚下蹬蹬,快步去了。
更兼苏美人本就是生得冷艳,这番御姐装扮一上身,强大的气场随之而生。
得了这解释,安在海心中疑惑虽未全解,却也认为事实大抵如此了。
而是薛向占了自家事自己知的便宜,要不,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体味到老首长最深沉的关怀,与此同时,给出同样深沉而完美的答案。
更兼这家伙,深谙说谎话的最佳窍门儿,七分真,三分假,一语入耳,苏美人心头的怒气和委屈,霎时间,便消尽了。
既然原由不在此,那在何处?
募地,苏美人又觉自己莫非真是小心眼儿了,未几,如新剥鸡蛋的玉脸上腾起两朵红霞,让薛老三瞧得一呆。
说话儿,苏美人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上,修长的睫毛眨动,以肉眼可辨的速度,在秀气的眼眶里氤氲起了水汽。
苏美人俏脸含霜,“你少来,我就知道你瞧不上我,瞧不上我家,今儿一早上,你就开始磨蹭,平时不到五点半,你早起床了,今儿我是喊了又喊,你还在床上赖,这会儿眼见着就到地儿了,你又开始磨蹭,这不是不想来是什么?还有咱们结婚第二天,你就没按规矩送我回门,今儿还不想去,你不是瞧不起我家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