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,主治医生给出这结论之际,可是浑身颤抖,哆嗦个不停,生怕被青帮众人拿作出气筒,可哪知道消息发出霎那,黄万虎等一众决策委员们立时就在医院放声大笑,乐开了。
“有来头就有来头呗,再有来头,还能强过那位薛主任去,连他都敢碰,老子们还怕谁?”
“要我说管先生,还真是仁人义士,此人真有古之义士之风,我建议,今后,还是由管先生作咱们青帮的军师,大伙儿说怎么样?”
砰砰,砰砰,砰砰……
见了眼前这阵仗,刀哥暗暗惊惧薛衙内心狠手辣之余,早熄了遁逃的打算,毕竟一架天鸟在头上,别说你逃到开阔地呢,就算你逃到天上,也绝无生路。
这不,今日一早,众人又聚在一处,开了个团结、胜利的大会,边拉着根本不存在的交情,边谈论着刀哥那边得手与否,以及姓薛的知道后又该是怎么个脸色。
要说,这些战士也是憋住了,和平年代,哪里去找人试家伙,平时都是演习,玩儿虚的,今儿个好容易上头下了围捕悍匪的行动,大伙儿真跟过年一样。
要说刀哥也不是第一次听警方发言了,可谁不是重复几遍,还说些坦白从宽的话,可这边倒好,报了一遍就草草了事,连杀无赦这句戏词儿都喊出来了,且生怕自己听清了一把,倒似巴不得自己等人反抗,他们好大开杀戒。
“……”
你道刀哥这积年悍匪,此点都窥不透?他这种悍匪,是情势越是危急,脑子越是清楚。
刀哥正震惊莫名,不知道自己截了辆车而已,怎么会惹出这么大动静儿,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。
一声喊罢,刀哥脸色又骤然转白,不好的预感正在飞速地被验证。
“逃?”
“不对,我猜刀哥肯定是担心咱们劫错的那个车队大有来头。”
“放屁!老子看老黄就他妈是内奸!”
要说谁也不是傻子,砍刀这句话等于直接点中了谜底,由谜底反推谜面,自然不难。
“刀哥,到底怎么了,不就是劫错辆车么,咱们接着再来就是!”
刀哥也不理众人啰咤,直喘着声儿要酒喝。
……
这不,这回就碰上了爱较真儿的薛衙内。
原来,老管自打今早听医生说了火狼的病情后,便向黄万虎等人告退了,说要回去斋戒,为火狼祈福。
天上的直升机里的机枪手,和四面八方围堵的战士,竟然同时搂火,数千发子弹,霎那间射到,将奎彪等四五名汉子,直接打成了一滩碎肉,连个人形都辨不出来了。
未几,一架直升机竟现出形来,巨大的扇叶,扇出的飓风,隔着老远,便吹得人毛发倒卷,黝黑的机枪枪管,远远地便戳出机舱来,狰狞、冰冷。
破木板方被刀哥一脚踹开,众人脸色齐变,他们皆是帮内好手,耳聪目明,门外传来的整齐地踢踢踏踏声,分明是大部队逼近的动静儿。
不好的感觉,如同黑压压的乌云,霎那间,堆满诸人的心头。
要说,刀哥心头算计得清楚,脚下更是不慢。
可到地头一看,这悍匪哪里有半点儿悍样儿,人数虽然不少,可一声喊出,跪倒大半,就剩了几个不知死活的。
这当口,谁不搂火谁是傻子,毕竟这次若不见血,弄不好这辈子就没机会再见血了。
哪知道他这一奔逃,天上地下,便开始下起了钢铁暴雨。
“酒,酒……”
再者,刀哥知晓西南和东北的地形,青帮众人也都知道,但按常理度,逃往西南、东北便是生路,由此便可想见内部众人的主逃方向。
奎彪不满道:“可咱们这么多人,都是以一挡十的汉子,咱们怕得谁来?”
惊变陡发,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,该如何是好,但刀哥这般模样,谁都瞧出不对来。
终于,砍刀一声吼罢,众人全住了嘴。
一壶二斤装的酒壶,被刀哥分分钟,灌下肚来,霎时间,刀哥惨白的脸上涌过一抹血色。
可哪里知道,他方奔出两步,心下就凉了,原来,不知道什么时候,西方的天空陡然传来惊天动静儿。
刀哥惨白着脸,心中更是苦笑不已,到今儿个,他才明白砍死强大不可一世的青帮始终不过是个笑话,看着在明珠呼风唤雨,甚至有迈过官府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