奂脊的状态有些懵懂,似乎是害怕贸然出声会吓到谁似的,嘴巴又张了张,只发出了一个“小”字的音节。
我看到她咽了咽口水,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舔了舔嘴唇,在再次开口之前看了我一眼。
我回她一个安慰又期待的眼神,但是又不敢把期待表现得太外露——
奂脊一直都是一个内敛沉静的性格,不善于表达,却是最靠谱的后盾。
“小云”,我听到奂脊的声音,很轻很小,带着一点试探和小心,“我是奂脊姐姐。”
小云的手指向上抬了抬,表示她能够听到奂脊的话。
奂脊的目光一直盯着小云的手,看到她的回应之后,又说道,“我陪着你,你早点醒过来。”
小云的手指又动了动,奂脊眨了眨眼,“小云,不要害怕,不管是什么危险,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。”
走出房间,我仰头对着天边朦胧的弯月伸了个懒腰,突然很想问薄从怀此时在做什么。
刚刚一段时间都处于和小云沟通的情境中,一时间竟然都忘记了傍晚时分陈最所说的话,现在身边一片寂静,那些话语又缠绕在心头。
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凉了,我穿的有些单薄,此时抱着自己的双臂摸了摸,一边走出院门在花园小径中穿梭。
一场避无可避的天灾,具有完全的毁灭性的天灾……
我低头去看自己被夜色照射在地的一团朦胧的小影子,感觉无助感席卷全身。
说破了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,即使出生入死过几次,即使认识几个上神神仙,但我的本质还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。
当天灾降临在即,我又能做什么呢?
兜里的手机“叮咚”一声,我停住脚步拿出手机,发现是一条代办,内容是,取订制木偶。
我恍然,十天时间竟然这么快就要到了。
下一秒,手机铃声响起,我低头一看,正是周舒之打来的电话,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。
周舒之的声音依旧让人如沐春风,“玉诉,在休息吗?”
我裹紧衣服,转身向后院方向走,“没有,舒之学长。”
“明天就是我们去取木偶的时间了,你有空吗?”
“嗯…”,我想了想已然回到东泱海尚未知道归期的薄从怀,一时有些犹豫。
周舒之听出我犹豫之中似有隐情,立刻善解人意道,“如果不方便的话,我去就好了。”
如果是周舒之自己去,那这笔钱他自然会替我垫付,后期我再给他也大概率会被他婉拒。
想到这里,我立马回答,“不是的,我方便。”
也许是语气太过于急切和笃定,周舒之顿了顿,随后说道,“好的,那我们还是那个时间,胡同口见,好吗?”
我答应下来,挂掉电话,正好走到后院门口。
我不假思索就要走入院门,一晃神,顿住脚步——
似乎,有些不对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