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幸之余又立刻多了担忧,嘱咐道,“她今天淋了些雨,最好是熬点姜汤给她驱驱寒,还有……”
薄从怀轻咳一声,同时头顶的红灯转绿,他稳稳地发动汽车,在马路上转了个平稳的弯。
目视着前方,他语气不善,“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照顾我的未婚妻。”
电话那头的周舒之吃了个瘪,立刻停住了话头,咳嗽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。
但下一秒,他又对薄从怀表达出来的明显疏远和不满有些讨厌,
“从怀,我也是玉诉的朋友,作为朋友,关心她的身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你要尊重她的社交。”
薄从怀轻蔑地轻笑一声,“我当然尊重我未婚妻的社交,但是周舒之,请你明白一件事,诉诉身边已经有我了。”
周舒之从一声笑打断了薄从怀,“我可以把你这番话当作是你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吗?”
“不自信的是你”,沈玉诉在身后吧唧了一下嘴,薄从怀立刻紧张地噤了声,直到看了她并没有要醒的迹象,才接着说,
“如果诉诉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,我不会干涉,但是其他的想法,我劝你一点都不要有。”
周舒之站在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停下迹象的雨,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有些泛白,
“你就能保证陪她一辈子?”
薄从怀扶着方向盘,“不是一辈子,是生生世世。”
“生生世世,呵”,周舒之低头笑,“可惜现在有共同秘密的是她和我,不是你。”
像这样低级的挑拨离间话术薄从怀根本不想理会,“周大少爷,我和诉诉之间的秘密,多得根本数不过来。”
周舒之也在话说出口的瞬间察觉出自己这一瞬间的幼稚,竟然想要凭借一点秘密就沾沾自喜。
此刻听到薄从怀同样孩子气的反向炫耀,他不自觉地挑了挑眉。
就在周舒之沉默的空当中,薄从怀继续补充,“别忘了,现在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,是我。”
周舒之刚要开口反呛回去,却听到了电话的忙音——薄从怀直接挂了电话。
举着手机的手失落地垂了下来,周舒之在此刻注意到了玻璃窗映射出的他的倒影,眸中闪烁的竟然是明晃晃的嫉妒。
按照他从小接受的教育,他是极其厌恶类似于“嫉妒”这样阴暗面的情绪的。
所以,在这一瞬间,周舒之有了一刹那的无措和紧张,使得他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,跌坐在沙发椅中。
反观这边,薄从怀因为自己刚打赢了一场和情敌的嘴仗而沾沾自喜,唇角的笑意加深,他此刻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。
后方的话题中心者毫无意识,吧唧吧唧嘴,明显是在做美梦。
车内充斥着沈玉诉发丝的清香,熟悉地围绕了他,让他十分有安全感和满足感。
“阿怀……”
心上人睡梦中下意识地呼唤让薄从怀的一颗心立刻融化了,他开始为自己最开始那一瞬念的不信任而感到愧疚无比。
他是沈玉诉的枕边人,她近期经常魂不守舍,他当然能看出来。
但是他没有开口去问,但是这一个他默默守护的平衡竟然被周舒之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,就不得不让他心里痒痒的。
共同的秘密,是属于沈玉诉和周舒之的……
他不爽地“嘁”了一声,此刻幼稚的少年气还是占据了上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