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颜开了箱笼,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,她将匣子交给谭妈妈。
“这里头有一千两的银票,一百两的银裸子,你拿这些在外头给我多多的置田地,最好是上等水田。若上好的水田不够多,就多置些上好的旱地,回头种麦子也是好的。”
汴京处于南北交界,有部分地区可以种稻子,有部分地区则是种的小麦。
她手头上虽说有两百亩上好的水田,两个庄子。
但就这些东西,完全不够。
她清楚的记得,上一世成亲以后的第一年,五谷丰登。
可接下来的五六年里,莫说是汴京,就算是鱼米之乡的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差。
渐渐的,战事四起,民不聊生。
也正是因为这一点,宋宴才在外征战了六年。
往后宋宴要不要去打仗,她不在乎。
她在乎的是自己。
她只有一年的时间来囤粮,所以务必做足所有准备。
谭妈妈一听她要花这么多的钱来买地,就有些好奇,“少夫人,府上有不少庄子,咱们何必花这么多银钱去——”
“府上的是府上的。”顾颜说,“我让你买的,便是我自己的。这事儿你悄悄的去办,不可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“顾家也不行?”谭妈妈有些意外。
“不行。”
上辈子顾家靠着算计她平步青云,这一次,她就要利用宋家来收拾顾家!
又怎么会让顾家未雨绸缪呢?
谭妈妈见她这么严肃,便郑重的点了点头,“少夫人,您的意思奴婢明白了。您放心,奴婢会将事情办妥的。”
“明日接你孙子孙女的人就会启程。”顾颜道,“半个月后,你就可以与他们团聚了。”
谭妈妈嘴上说什么,顾颜是不在意的。
一个人是否忠心,不是看她嘴上说什么,而要看她做什么。
若谭妈妈在接下来这半个月里踏踏实实的办事,她也不会亏待她。
可谭妈妈若是有二心,她也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了。
当天下午,谭妈妈就佯装生病,顾颜亲自送了她上马车。
马车走远后,喜鹊才有些担心的问自家主子,“少夫人,您就不怕谭妈妈携款潜逃?”
一千多两啊,稍微节俭一些的人家,一年都花不完二十两!
这一千多两,都够谭妈妈祖孙三人吃一辈子了!
顾颜笑着戳了戳她脑门,“傻瓜,她就算是要携款潜逃,那也得跟她孙子孙女团聚了才逃。”
再说了,谭妈妈又不是傻子,怎么会做这等蠢事。
安排了谭妈妈,顾颜又单独见了范妈妈。
不过这一次,她不是要给范妈妈安排差事。
范妈妈本就擅长管理内务,性子又泼辣,留着她在府里应付那些个老泼皮,那是再合适不过的。
她看中的,是范妈妈的儿子儿媳。
她儿媳妇小草是个能言善辩又忠心耿耿的,范妈妈的儿子范良是个做买卖的好手。
上一世张氏在小草生产的时候给了一两的人参,吊住了她的命,往后十余年,这两口子就一直在为张氏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