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个说法,裴之衍倒也十分赞同。
“想必傅池也知道自己手里沾了太多血,造了太多孽,才会每时每刻都想着暴露之后的退路,所有钱财都折成黄金藏于一处,这倒也省了我们的事。 ”
裴之衍点头,“着手办罢。”
“皇叔放心,傅岩不会让你我失望。”
裴之衍倒是有些好奇,“他舍得他的祖父?”
裴润瞧向裴之衍,温润如玉的面容上忽然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,眼睛里的光却异常的冷,“傅池行采生折割的勾当,怎么会有子嗣?”
闻言,裴之衍恍然……
公堂之上,董瑞舍了自己,硬是将傅池从葛松,变成了‘葛松’。
在场之人皆可认定傅池就是济慈院幕后主谋,偏偏所有指认他的证据,全都变成了‘诬陷’他的证据。
面对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反转,陈荣只觉得束手无策。
直到这一刻,众人方才体悟到傅池心机深沉,诞遥宗跟苍河被他算计也在情理之中了,这样的脑子,没几个人转得过。
死寂的公堂上,顾朝颜突然站起来说话,“傅老有一孙儿,叫傅岩?”
傅池侧目,“你是?”
“小人物。”顾朝颜行到傅池面前停下脚步,“傅老可知林缇是怎么死的?”
傅池仔细打量眼前女子,恍然想起来当日与林若兰一起失踪的还有两个人,“你是顾朝颜,镇北将军萧瑾的下堂妻……”
“我是谁有什么重要,重要的是林缇死的时
候肚子里还怀着林闵的孩子。”
顾朝颜越发走近,美眸微勾,似笑非笑,“人的命数真的是注定的,老天爷可能早知林闵终究会行这样采生折割的勾当,满手鲜血,便早早让他失去一个儿子,哪怕他千方百计又得了一个儿子,结果也是一样。”
傅池皱眉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傅老的儿子怎么死的?”顾朝颜没给傅池回答的时间,抢先开口,“听说是纵马摔死的?大齐皇城每天那么多人骑马,怎么不见别人摔死?偏偏是傅临!”
“陈大人!此女咆哮公堂,该叫人把她拉出去!”被摔死的儿子,是傅池禁忌。
陈荣煞有介事拿起惊堂木,认认真真擦了擦上面的灰。
顾朝颜冷笑,“傅老急什么,您的儿子不是给您留下一个孙子么,可就怕您那孙儿跟林缇腹中孽种一样,活不长……”
“顾朝颜,凭你也敢威胁老夫?”傅池冷厉低吼。
“凭我自然不能,可若世人皆知傅岩的祖父是个行采生折割的畜牲,你猜他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!就算他想苟延残喘的活着,这世间也从来不缺伸张正义的侠士,他们杀人,可不用偿命。”
面对顾朝颜几句攻心之语,傅池很快冷静下来。
他双手背负,倨傲挑眉,“谁不知道,此案得圣旨,秘审。”
顾朝颜止声,秦昭从她身后走过来,悠悠然的迎上那双不可一世的目光,“傅老没听过一句话么,天下
没有不透风的墙。”
“老夫偏不信,圣旨你也敢逆抗!”
“秦某家大业大,自然不能拿自己的命跟你赌。”秦昭与傅池擦肩,径直走向对面其中一个衙役,“我以一万两黄金,买你一条命,可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