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文升气得不行。
“你要拿出什么宝物来?据说河南一带盛产这种东西,就是为了让皇上同情河南的人!你的想法很好,但方法很卑鄙,而且今年的旱灾不止河南一地,全国各地都有旱灾,如果只有河南的赋税减免,那么全国各地的赋税就没有了,那我们的税收从哪里来?”
“我看你就是看咱们北人不顺眼,这样的压迫,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啊。”
焦芳说打就打,虽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,但动作敏捷,丝毫不逊色于一个年轻人。
马文升没反应过来,被踹了一脚。
朱檀目瞪口呆,根本来不及阻止。
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一个三品官,一个礼部左丞,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。
朱檀见焦芳又要向马文升扑来,赶紧上前护住马文升。
这一击之后,朱檀才意识到,焦芳的实力绝对不弱,又高又壮,饶是他,也被震得一个踉蹡,差点栽倒在地。
不过,被朱檀拦住后,他又趁机踹了焦芳一脚,又有吏部的人上前,拦住了焦芳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,焦芳脸上一片通红,伸出手指,指向马文生,“马负图,咱们走着瞧,这件事情还没结束呢。”
这可是马文升的名字,被人这么一说,马文升怎么可能不生气?
幸好,吏部里的几个人,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打起来了,纷纷劝阻,甚至有人拉着焦芳往外走。
朱檀顿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。
一个是礼部尚书,一个是礼部侍郎,怎么听着像是在打架呢?
这个焦芳,简直就是一个小混混,真特么的厉害!
“马先生,难道像焦芳这样的人,还能做六个佐贰?”
朱檀摸着给焦芳推得疼得厉害的部位,当然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。
马文升无奈一笑,说道,“焦芳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,为人也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,不过,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人,当初被万安贬到这里之后,很快就升到了县令的位置。
大家都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,自然是知根知底。
马文升虽然对焦芳没什么好感,却也知道焦芳是个有本事的人。
若非如此,她也不可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,坐上了右侍郎的位置,至少,她有足够的资格。
“他的儿子焦中,虽然只是个秀才,但也是个人才,不能小看。”
朱檀被他推得几乎要动粗,怎能不怒,出了吏部府,便派人去打探这个对角眼焦公子的消息。
这一听,顿时让朱檀一口茶水都吐了出来。
张威、贾樟等人,也只是从外面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。
贾樟将焦芳和莫无忌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这是什么情况?
焦芳新娶的一个小老婆,长得还算不错,所以也想跟他一起睡,两个人都有一个。
事后,焦芳与焦仲两人大打出手,闹得人尽皆知。
朱檀总算明白,为何王嫣推荐自己的外甥女做他的妻子,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和道义上的负担,原来在古代,这根本就不算什么。
焦芳和他的儿子,都是一句玩笑话,没有人会去追究。
张老六说过,他虽然是个秀才,没有正式的职位,但却能混得风生水起。
其他的不好说,但在京城,他的影响力,比周家、邵喜都要大得多,是那种不会乱吠,只会暗中发财的人。
十多年以前,焦芳胁迫大学士万安,实际实施者正是黄中。
他没有对万安做什么,但是害得万安的人莫名其妙地被杀,八成就是因为这个焦黄中。
朱檀可以利用这门亲事,利用马文升的权势,作为回报,他要为马文升分担压力,抵御那些明里暗里的攻击,所以,他让贾樟挑了一些心腹,去监视焦芳和他的儿子。
一晚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,到了第二日,太阳还未升起之时,朱檀便被唤醒。
他们是以古代的婚礼仪式举行的,从建昌侯那里,他们浩浩荡荡地走到了马文升的宅子前。
整个过程对于楚暮而言都是一种折磨,他必须要遵循所有的规则和禁忌。
他带着马月仙,去了自己的府邸,自己则去感谢那些亲戚朋友。
皇叔的婚礼,声势浩大,宾客百余人,无一不是达官贵人。
朱檀的庶母金氏,亦出宫主持大局,协助应对马月仙一家。
朱檀忙得不可开交,满脸堆笑地接待着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,像张懋这样的贵人,周家的两个亲戚,还有马文升的帮助。
然而即便是在喝酒,朱檀依旧有些头晕目眩。
当他离开的时候,已经是夕阳西下。
朱檀在厕所里撒了一泡尿,身体舒服了些,才知道朱佑樘和她的两个孩子也在这里,便赶紧出来迎接。
朱佑樘并没有急着来,免得被人说闲话,但他是主动来的,而不是张皇后的床笫之欢,看得出来,他很喜欢朱檀,也很保护她。
朱檀向张皇后打听到了几个禁忌,便到了后院,掀开了马月仙的面纱。
半刻钟之后,马月仙穿着一件大红的喜袍,来到了朱佑樘和他的夫人面前。
朱檀见马月仙在身旁,便不再和她争高低。
他的这具肉身,虽然不到一米八,但也有一米七的样子,而马月仙,只有一米四的样子,两个人的身高差距,实在是太可爱了!
朱佑樘与张皇后都很喜欢马月仙,两人都觉得,马月仙的容貌,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的出身,她的性格,她都很有教养,完全可以做她的正室夫人。
朱檀、马月仙见过朱佑樘夫妻,张皇后取下一条羊脂白玉镯子,替马月仙带上。
朱佑樘送朱檀一条缀金嵌玉的玉带,上面还写着一副书法。
两相配,天造地设,有印章的,可以挂在客厅里,用来装饰房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