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响了几次才有人接听。

“哪位？”

“有屁就放，打扰老子睡觉。”对方骂骂咧咧。牛彪对镇里干部不熟悉，听不出来谁的声音。

“我是河道管理所的牛彪，向镇里报告，河水快要没过河堤了，请赶紧报告上级，采取应对措施。”

对方迷迷糊糊到底回答：“知道了。”

窗外，雨水又大了，闪电夹着雷鸣，半个天空的雨水明晃晃的。

牛彪不放心，又拨了镇里的值班电话：“请问，镇里采取了什么应对措施。”

“牛彪，你他妈的烦不烦，等一会儿河水就下去了。年年防汛，我在镇里十多年了，什么雨水没有见过？少见多怪！”

牛彪火了：“你他妈的是谁？老子------”

在床上躺了一会儿，滚滚炸雷，哗啦啦的雨水声，怎么都睡不着。

给朱丹打电话，朱丹的手机打不通。

跑马岭的群众必须转移，如果决堤，跑马岭瞬间会被淹没。

披上雨披，拿上手电，往村子里走，

雨水漫过小腿，低洼的地方齐腰深。

终于到了村里，街道上满是雨水，像一条河。

来到朱丹家，拍门，里面没有人回应。

这风雨的天气，拍门肯定听不见，于是踹门。

踹了一下之后，里面有惊恐的声音：“谁啊！”

“我，牛彪。”

“牛彪？”

“嫂子，赶紧开门，河水要决堤了，赶紧转移群众。”

屋里的灯亮了，朱丹披着衣服打开房门。

见牛彪落汤鸡一样，朱丹拿过一身干衣服，递过来。

“不换衣服了，村里的大喇叭在哪里？”

“在我家，打开开关就可以吆喝。”

“你赶紧吆喝，让群众起来，转移到高处去、坡上有躲雨的地方吗？”

“有，村里的小学在坡上。”

“让群众都转移到学校里去。”

朱丹打开扩音器，颤抖着声音叫到：“跑马岭的群众都听着。赶紧起床，立即转移到学校里去。河水要决堤了，河水要决堤了，赶紧转移。”

朱丹叫了几次，大树上的喇叭发出怪异的声音，淹没在狂风里。

牛彪也叫了几次，感觉没有什么效果。

”嫂子，这样不行，我去一户一户的拍门，你带着孩子赶紧转移。”

“你一个人不行，群众不认识你，不会相信你，咱们两个一起去。”

“孩子咋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