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,她回姜家后,所有人对她都是面慈心黑,只有姜以珩有次趁着无人之际,让她离开姜家……
她已经有些不记得他当日具体说了什么了,却记得他那时的紧张和害怕。
只可惜那日的谈话没有顺利完成就被姜知礼发现了,此后她便再也未见过他。直到出嫁,沈柔也只说他病了不能见人。
“姐姐……”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,希言被拉回了飘远的思绪。
“你说!”
少年放低了声音,“母亲告诉你的地方可是在城西的桂香街?”
“你也知道这个地方?”
姜以珩眸光微暗,“不是那里!两年前,母亲怀疑父亲又在外面有了人,但她不敢像从前那般找上门去,她怕父亲责怪她。所以……她告诉了我这个地址……就算被父亲发现了,以我的身体,也最多挨两句骂……”
希言手中的茶杯被捏碎,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。“这对畜生!我以为她只是不在意我,毕竟我没长在她身边。可原来她连你也能利用!”
希言身上的气势太过冷厉,少年非但不怕,反而有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。
“我找到了那处,并非是父亲金屋藏娇的地方,而是他练习玄术的密地。那里似乎被布置了机关……还是什么玄术的东西,总之一般人进不去。”
“你进去了?”
少年点头,“我稀里糊涂的就走了进去,看到了里面的符纸,朱砂,和一张面具,还有一本他手抄的经书。那经书我好似在祖父的书房里见过,可后来再去找却不见了。”
“仔细说说你是如何进去的。”
“那里一会儿是晴天,可转头又是浓雾,再一动又变成了雨天……”
“是阵法,玄术的基础。”希言两指点在少年眉心,一丝玄力游走在他体内。
“你试试可有感受到什么?”
“有一股暖流……它到了我的手臂,现在到了小腹……开始变快了……姐姐,我很喜欢这种感觉,这就是玄力吗?”
希言表情复杂的看着他,第一次对他用出了相面和观气术。
早夭之身,却又是纯阳之体,是个修习玄术的好苗子,可惜他没几年活的了!
“你说你在姜尚书书房发现过一本你父亲在修炼的经书,可还记得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好像叫什么……天一诀。”
天一诀?这个名字她似乎听师父提到过。可是为什么会是在姜家?她倒不会认为只是同名或者假的,毕竟姜知礼便是用它自学入道的!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,回去吧。”
“姐姐,我要说的不止这个。”少年怕自己是被嫌弃了,语气有些焦急,病弱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。
“别急,你说。”
“每个月的十六,父亲都会离家。我有一次请了个擅长追踪的高手,他告诉我父亲晚上去了骊山。”
“去黑市请的人?你哪来的门路?”
少年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,但不知为何,他没有反感害怕,反而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。
“是学院的同窗。”
“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,也不要再去查任何一个姜家人。回去吧,沈柔问起,就说是劝我放了姜知礼。”
“以后也没机会了。今早,祖父已经将父亲从族中除名,我和母亲已经被赶出尚书府了。”
“倒是他能干出来的事!行了,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