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两人携手出现,已是第二天。
斗阑干夫妻和摩严,以及其他安然回来的掌门聚在膳堂吃饭,笙箫默顺便就这次的事和所有人讲个原委。
听得正认真,忽然有人指着窗户外面喊:“诶?那是尊上吧?”
他们的隔间在三楼,从上往下正好把一楼底下进进出出的人看个清楚。
不过,尊上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?都传他洁癖严重,没听说喜欢和弟子们一起用膳啊。
摩严给了落十一一个眼神,后者过来一瞅,无奈对自家师父点头。
看来尊上是陪千骨来的。
摩严抿唇,脸色不好不坏,“十一,下去把你师叔喊上来。”
平日百般不愿意,如今被撞了个正着,总不能这都不来。
落十一很为难地去办了。到了,花千骨提着食物,远远的瞅见他就打招呼,脚步轻快。
“十一师兄,好巧,你也来吃饭啊!”
落十一点头笑了笑,斟酌着说:“千骨,我师父,小师叔,还有其他掌门这会儿都在楼上吃饭呢,我已经跟尊上说了,你也一起来吧。”
“啊……?”花千骨的笑容顿时尬住,“哈哈~都在啊……”
“嗯,大家都看到你们了,师父也说叫你和尊上一起吃。”
最后的话他说得有点心虚。
摩严下令的时候只说了白子画,花千骨就……
花千骨不傻,落十一不好直接说,她看也看出来了,不看嘛也能猜到这所谓的一起吃饭到底是为什么。
扭头看白子画,他接过食盒,拉着她一只手就走,“我们回去。”
“可”
花千骨回头,落十一欲言又止却不敢阻拦,杵在那儿抬头看楼上又看他们,表情那叫一个纠结。
手用力轻轻回扯,花千骨不想落十一难办。
“师父,我们还是上去吧。”
都被看到了还不去一趟,师叔师伯她不担心,但其他掌门指不定咋想他们,师父不必要为她平白受那坏话。更何况,那些人真正想看的人只怕根本不是师父……
白子画停下来凝望她很久,终是点头。
随着落十一来到隔间,座位已经留好了,有一个女掌门专门起身腾了相邻的一个位置给花千骨,看着很和蔼好相处的样子。
花千骨礼貌的道谢,至于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好相处……就难说了。做到掌门的谁不是人精?
白子画在她落座后才在侧边坐定,这一举动又叫一桌人心思白转。
笙萧默喝酒间隙不动声色抬眸,看看白子画又看看保持微笑表情不卑不亢的花千骨,眼底发笑。
这小花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,师兄也是,非得先安顿好小徒弟才顾上自己,这在外面哪个男人不是心安理得让妻子弱一头的?
这两个人真是……
太安静,摩严轻咳两声,拿干净杯子给白子画斟好酒。斗阑干爽朗一笑,伸手便端起来。
“白子画,这次你救了我和澜儿,这情我记下了!来,我敬你!”
他递出去的手又递了递,白子画总算看他一眼,接过,仰头饮尽。
斗阑干这杯酒算是开了话头。后面的气氛正常多了,花千骨偶尔看白子画几眼,扭头又若无其事与旁座的蓝雨澜风交谈,笑容恬淡纯真,坐姿端正优雅,完全看不出曾经做妖神的影子。
一桌子人半数都在跟摩严他们谈各种各样的正经事,趁此机会,有人问白子画是如何找到并救出他们的。
花千骨也听到了这个问题,转眸环顾,大家都在认真盯着白子画,一副好奇与倾听的模样。
白子画一手放在桌上漫不经心转动酒杯,眼睛落在玉做的杯壁上,深邃无波。
“这个问题”
屏住呼吸,所有人不自觉身体前倾,更加聚精会神的看着他。
白子画忽然站起身,“本尊有些乏了,晚些再说。”
他这出毫无道理,走出桌将花千骨一喊一牵,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直到听不到动静,在场的才一一回神,看看摩严又看向尴尬而笑的笙萧默,眼中是大大的不解。
不该啊,他们也没对花千骨说什么和做什么,尊上这般不耐烦……
斗阑干没事人似的又倒了两杯酒饮尽,隔了一刻钟,也笑着走了。
笙萧默与摩严对视,留下来与其他掌门又聊了好一会儿,他们才陆续散桌。
出了房门,前面有几道年轻的声音进耳中,听不完全,但确能听一些。
“啊~多少年了,尊上还是那么年轻啊,我刚刚看到他拉着一个女子的手诶。”
“是不是特别漂亮?其实啊,那就是他那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女徒儿,都传他们早在一起了。”
“是吗?可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