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目送着年世兰离去的背影,那一身华美的宫装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,如同仙子下凡一般。
待年世兰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后,胤禛也转身出宫,回到了自己的府邸。
一回到府中,胤禛便迫不及待地走进书房,铺开宣纸,拿起画笔,开始描绘起那日年世兰的模样。
他的笔触细腻而流畅,将年世兰的一颦一笑、举手投足都刻画得栩栩如生。
尤其是那身紫色的旗装,更是被他描绘得如同真实一般,雍容华贵,宛如一朵盛开的芍药花。
经过一番精心绘制,这幅画终于完成了。
胤禛端详着自己的作品,心中甚是满意。
随后,他亲手将这幅画裱了起来,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书房的暗格之中,仿佛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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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的成年皇子众多,如今其中最具竞争力的,毫无疑问是八阿哥胤禩。
尽管前些年因为毙鹰事件,康熙对八阿哥胤禩勃然大怒,但如今朝中,仍然有许多大臣对八阿哥胤禩青睐有加,甚至属意他为太子。
就在这一天,朝中的多位大臣竟然联名上奏,以请立八阿哥胤禩为皇太子为由,给康熙呈上了一道请安折子。
这一举动无疑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,也让康熙的心情变得异常糟糕。
乾清宫外,年世兰身着一袭宫装,步履轻盈地款款走来。
这些年,她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喜好,也没有故作贤德节俭,她的衣食住行,要的都是最好的。
“华妃娘娘,您可算来了。”李德全见状,赶忙小跑着迎了上去,满脸谄媚地笑道。
年世兰美眸微抬,看着李德全,缓声道:“怎么回事儿?皇上怎么好端端的生这么大的气?”
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却带着一丝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。
李德全见状,连忙压低声音,小心翼翼地回答道:“回娘娘的话,几位大臣上折子请立八贝勒为太子,皇上龙颜大怒,这会儿正在里头发火呢。”
年世兰心中一动,她自然清楚这朝堂之争的复杂和残酷,也明白这背后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。
略一思索,她便决定亲自去探探康熙的口风,于是迈着优雅的步子,缓缓走进了乾清宫。
只见康熙正满脸怒容地坐在龙椅上,他的眉头紧紧皱起,双眼圆睁,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。
桌上的折子被他扔得到处都是,有的甚至已经飘落到了地上,显得一片狼藉。
年世兰见状,急忙快步走到康熙的身边,轻声说道:“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。”
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,仿佛能抚平康熙心中的怒火。
康熙听到年世兰的声音,缓缓转过头来,看到是她,神色稍缓了一些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但语气中仍带着些许不满:“这些大臣,就这么急着立太子,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!”
年世兰连忙附和道:“这些大臣不知道替皇上分忧,反而让皇上生气,实在是该罚,皇上您是万金之躯,切不可为了他们气坏了身子,那可多不值当啊。”
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,流淌进康熙的心里,让他的怒气似乎消了几分。
康熙听了,微微点头,表示认同年世兰的话。
然而,他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,显然心中的烦闷并未完全消散。
他接着说道:“朕已经多次表明不考虑立太子的事,他们倒好,步步紧逼!老八可真是有本事,能说服这么多人替他请立太子。”
康熙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老八的不满和疑惑。
他实在想不明白,为何这么多大臣都对老八如此青睐有加,纷纷支持他立为太子。
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,众多大臣纷纷上奏,称赞老八胤禩的贤能,认为他有能力胜任太子之位。
当时,康熙并未将这些奏疏放在心上,毕竟他当初废黜胤礽的太子之位,完全是一时冲动所致,事后他也曾后悔过,并恢复了胤礽的太子地位。
然而,让康熙意想不到的是,尽管时光已经过去许久,他对胤禩进行了多次打压,甚至在毙鹰事件后对其严加斥责,但如今竟然还有如此多的人支持胤禩。
康熙心中对胤禩的忌惮愈发加深,他最为反感的便是朝中大臣们拉帮结派、结党营私,而胤禩的所作所为,显然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。
“皇上,臣妾尚未入宫时,便已听闻八贤王的美名,或许是大臣们认为八贝勒品德高尚、贤能出众,所以才会奏请皇上册封他为皇太子吧。”年世兰柔声说道。
康熙闻言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“贤德?哼,不过是善于笼络人心罢了,他这所谓的贤德之名,究竟是如何传播开来的,恐怕只有他自己才心知肚明。”
能够传播开来的事情,就连年世兰这样一个深居闺阁的女子都知晓,由此可见,其对于争夺皇位的心思,恐怕早已在心底埋下了种子。
年世兰微微垂首,轻声说道:
“皇上圣明,这贤能与否,皇上心中自然有一把衡量的尺子,大臣们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,也是常有的事情,如今皇上的龙体最为重要,切不可为了这些琐事而动怒,气坏了自己的身体,反倒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逞了。”
康熙听后,微微点头,表示赞同,他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“世兰如今真是越发懂事了。”康熙微笑着说道,“那么依你之见,朕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?”
年世兰嘴角轻扬,露出一抹浅笑,略带嗔怪地回答道:“后宫不得干政,这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,皇上怎么反倒来问臣妾呢?”
康熙闻言,不由得笑了起来,“朕不过是问问自己的妻子罢了,哪里有什么后宫不后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