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善一边说着,一边还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似有赞赏之色。
五福晋本就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裳,此时听到代善这番话,瞬间气得脸色涨红,就像那熟透了的苹果。
她平日里就不得莽古尔泰的喜爱,今日这场宴会,许多阿哥都带着自己的福晋一同前来,宴会上欢声笑语,福晋们彼此寒暄,好不热闹。
可偏偏自己的夫君莽古尔泰,却撇下她,陪着那新纳的小福晋出城游玩去了。
想到这里,她心里的委屈和怒火就像那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五福晋被代善噎得满脸通红,胸脯剧烈地起伏着,嘴唇气得直哆嗦,刚要张嘴发作,只见阿巴亥优雅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,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,轻声笑道:
“各位,大家难得聚在一起,咱们就别为这些小事坏了兴致,还是好好喝酒聊天才是,来,让我们一同举杯,共饮此杯。”
她的眼神扫过众人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阿巴亥如今在这府邸中的身份尊贵无比,她一举杯,谁敢不给面子。
众人纷纷回过神来,赶忙端起自己的酒杯,有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,有的则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,但都纷纷将酒送到嘴边,一饮而尽。
一时间,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作响。
东哥静静地坐在皇太极身边,她微微低着头,听着周围人们的谈笑风生,可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,有些莫名的不安。
她总觉得今日这场看似热闹非凡的宴会,就像那平静的湖面,表面上风平浪静,波光粼粼,实则水下暗流涌动,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未知。
她不时地偷偷瞟向周围的人,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和举动,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重。
东哥坐在皇太极身旁,眼神却时不时地朝着门外瞟去,似是有着几分焦急。
终于,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,悄悄伸出手,轻轻拉了拉皇太极那绣着精美云纹图案的衣袖。
她微微倾身,嘴唇凑近皇太极的耳边,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空气中的热闹氛围,说道:
“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,这宴会虽说热闹,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。”
皇太极正端着酒杯,与身旁的几位贝勒谈笑风生,感受到东哥的小动作后,他转过头来,目光温柔地看了东哥一眼,轻轻地点了点头,放下手中的酒杯,轻声说道:
“再坐一会儿咱们就走,难得有这样的宴会,若是走得太早,难免会引起旁人的猜疑和议论。”
就在这时,原本安静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,那嘈杂的声音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瞬间打破了宴会厅里的和谐与安宁。
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门口投去,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。
一个侍卫神色慌张、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,一进宴会厅便单膝跪地,气喘吁吁,额头上满是汗珠,声音带着几分惊恐和急切,
“大福晋,不好了!五贝勒在城外与人起了争执,受了重伤!”
五福晋原本还坐在座位上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,听到这个消息,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。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如同冬日里的寒霜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。
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只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,随后两眼一翻,便直直地晕了过去。
坐在主位上的阿巴亥眉头微皱,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,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。
她迅速起身,身姿挺拔,尽显威严。她大声下令道:
“快,派人去请城中最有名的大夫,再挑选几个得力的下人,将五贝勒抬回府中救治,一定要确保五贝勒的伤势得到及时的处理,不得有任何闪失!”
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,在宴会厅里回荡着。
原本热闹非凡的宴席就这么匆匆结束了。
众人纷纷起身,脸上带着担忧和慌乱,各自散去。
皇太极本来已经站起身来,准备带着东哥离开这略显混乱的地方。
他伸出手,想要拉着东哥的手,却见东哥摇了摇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。
东哥看着皇太极,轻声说道:“这些年我都没有机会当面向大福晋道谢,当年若不是大福晋出手相助,我恐怕早已没了性命,今日倒是个好机会,我想去好好感谢她一番。”
皇太极听了东哥的话,点了点头,他知道东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。
他轻轻握住东哥的手,说道:“好,我陪你去。”
然后便陪着东哥缓缓走到了阿巴亥的面前。
阿巴亥微微抬眸,目光扫过面前的二人,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与谨慎。
她轻抿了下嘴唇,微微皱起眉头,声音沉稳却又不失温和地说道:
“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,来来往往的人太多,保不准就被旁人听了去,到我的院子来吧,那里清净些,咱们也好安安心心地说说话。”
说罢,阿巴亥率先迈开步子,身姿优雅而从容。
那两人也赶忙跟在她的身后,一路上,三人都没有再言语,只是默默地走着。
庭院里的小径蜿蜒曲折,两旁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。
不一会儿,几人便来到了阿巴亥的院子。
这院子布置得十分精巧,一进院门,便是一座小小的假山,潺潺的流水从假山上流下,落入一旁的小池塘中,泛起层层涟漪。
池塘里,几尾锦鲤自在地游弋着,五彩斑斓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。
阿巴亥将两人迎进屋内,屋内布置得温馨而雅致,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书桌,书桌上整齐地堆放着一些书籍和文房四宝。
墙上挂着几幅字画,为这屋子增添了几分书卷气。
东哥站定身子,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微微欠身行了一礼,神情郑重得仿佛这一刻承载了她所有的感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