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世忙收回眼中的怒气担心地看向十步：“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十步笑着摇头：“我很好，哥哥放心，哥哥与我一同被逐出清谷，怎会突然成了钟翁氏的族长？”

九世一愣，当娘告诉他十步再不会离开他的时候，九世便隐隐预感到了什么，果然，娘对十步施了香术，将她的部分记忆封锁了，九世不觉动怒。

“哥哥？”见九世不语，十步忍不住低低地询问：“她们说我是族长夫人，是真的吗？”

九世眸光微动，方才的愤怒被十步这突然的一问瞬间给驱散，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丝异样的情愫，于是看向十步温和道：“十步愿意吗？”

十步微微垂眸，良久方小声道：“只要在哥哥身边，都好。”

九世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感觉，惊喜、忐忑、慌乱、不安，自己好像一个贼，入室盗窃，却舍不得离开。

“哥哥。”十步忍不住看向九世：“我的记忆有些错乱，可能忘记了一些事情，哥哥可会生气？”

“怎么会？”九世温柔地拥过十步：“只要你在我身边，都好。”

“我要去找圣上，为洛氏平反。”

九世心底生出一丝亏欠，忍不住拥紧十步：“圣上已经为洛氏平反了，十步放心。”

“当真？”十步抬头看向九世，目光中透着困惑。

九世点头：“以后我会替十步爹爹照顾好十步，不让十步再受伤害。”

十步面色微红：“我还要去找娘亲，可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。”

“我帮你。”九世看着十步柔声道：“只要十步想做的，我都会陪十步做到。”

十步垂眸避开九世炙热的目光，心底莫名地涌现出一丝慌乱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十步微微有些错愕。

钟云找到九世的时候，九世正对着屋外的山石发呆。

“见过她了？”钟云温和的一声瞬间拉回了九世的思绪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九世仍难掩心中的怒气。

“为什么？”钟云闻言笑起来：“我不这么做，她如何能留在你身边？”

“这是欺骗。”九世唇角勾起一抹苦涩：“我不想强迫她。”

“我只是封印她的部分记忆，不是改变了她的想法。”钟云看向九世：“她喜欢你是真的，你无需感到自责。”

九世挪开目光，这种自欺欺人的话，他根本说服不了自己。

“你要记住你的使命。”钟云严肃了神色：“你现在是钟翁氏的族长，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儿女情长，你与十步的完婚是必然，唯有如此，钟翁氏才能重新崛起。”

“这对十步不公平。”

“这世道哪里来的公平。”钟云看向九世：“或者说，你愿意将十步拱手让人？”

九世闻言一滞，没有说话。

“你若真觉得亏欠，对人家好些便是，让你娶她，又不是让你害她。”

“夫人。”此时一婢女过来：“少夫人方才问族长去了哪里。”

九世闻言心中微动，但却皱眉看向钟云：“娘在监视十步？”

“你若再主动些，何须我来监视。”钟云微微一笑，于是转身对婢女道：“以后少夫人的事直接说于族长便是，无需再过来向我汇报了。”

“是！”